百年争战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陈玉成大战挂车河

    黟县复得，祁门围解，曾国藩长吁一气。

    1860年12月8，左宗棠访。

    曾国藩喜呼：十三战，三战三胜，杀贵溪匪两千，自身一兵未折，左兄真乃神也！论兵战，左兄冠，吾可酣然入眠矣！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楚军六千，仓促而成，现驻景德，涤荡路，确保祁门粮道。杨辅清、黄文金三万大军，循江而，业攻破建德。涤公可布防？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饬副将唐义训、沈宝成、同知朱声隆速反攻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如此以，祁门岂空城一座？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无妨，鲍超霆军即至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启禀涤帅，事宜迟，速调唐义训部护营。江北安庆，战事如何？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前，多隆阿部，陆、骑倾出，于望鹤墩地方，再胜陈玉成逆匪。江南北，最难一刻，亦过去。左兄亦可兵入祁门，共扼贼锋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景德镇江省前门，涤公祁门户，粮饷所关，倘疏失，堪设想。祁门真乃险地，而涤帅安危，攸关全局；江南诸贼，合力围攻，百密一疏，得偿失！时机得当，速迁东流避险。鲍超霆军，据守祁门；东可援黟县，南可护景德。江北安庆、桐城域，胡润芝必再逸，速遣全军，与陈玉成逆匪于挂车河地一决死战。

    宗棠别，曾国藩致书胡林翼曰：左公祁两，悍更露，议论更平实，脑皮亦更黑。

    胡林翼接书喜曰：左季高者，横览七十州，更无才出其右者，倘事阅历，必能进无疆。速传吾令：李续宜、多隆阿，即刻督率大军，分进合击，围歼陈玉成逆匪。

    多隆阿、李续宜领令，一自挂车河，一自新安渡，兵分十路，分进合击香铺街。游击雷正绾、记名副都统温德勒克西督率陆骑四千，亦由路杀出。

    陈玉成倾军而出，并力死拒，鏖战三时，敌，遁退桐城。龚得树、孙葵心率捻部退走庐州，避战休整。

    多隆阿、李续宜乘胜再攻，烧太平军营帐十余，攻占桐城。

    陈玉成再战再败，退防城。

    多隆阿、李续宜再攻，胡林翼许，饬令多、李就地宿营，坚扼桐城，密切关注陈玉成动向；复令曾国荃、曾国葆舍昼夜，围攻安庆。又令余际昌、成大吉严防英山、霍山、六安等地山路，护持粮道；再令各州县地方官吏，于皖鄂交界地方，筑碉设堡，负隅据守。

    陈玉成屡战屡败，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刘玱琳道：“杨辅清、黄文金攻克建德，兵分路，黄文金南下浮梁、景德，攻祁门西；刘官芳、古隆贤、赖文鸿兵进黟县，裹祁门以北；祁门以东休宁、徽州，李世贤扼踞。李秀成业攻击江湾、上溪口，直奔婺元；祁门南部缺口，亦堵死。曾妖命久矣。”

    陈玉成道：江湾、上溪口均属入赣要隘，李秀成竭力攻取，南下江西，即便攻得婺元，距祁门百里，如此远，曾妖皮毛见，孰能捏合江南诸军？李秀成识，尚如井底蛙虫。速传吾令，大军南下枞，攻击逆妖韦俊，枞若得，安庆围解，本总裁即刻渡江南下，围歼曾妖。

    李世贤、李秀成、黄文金、刘官芳自东南西北四方围攻祁门，曾国藩心虽惴惴，&xe001淡然，道：“吾地愈险，安庆愈安。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黄文金逆匪，攻占浮梁，祁门粮道，被切断；左公正调兵遣将，与决战。刘官芳匪部，于前攻破禾戌岭，现正攻击羊栈岭。李世贤匪部，踞守休宁，暂无动作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陈玉成、李秀成、杨辅清三匪，现在何方？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陈玉成连战连败，缩城；蠢蠢欲动，似南攻枞迹象。李秀成攻破上溪口，兵入江西，正攻击婺元，与王开化部接战。杨辅清攻击彭泽、湖口，正与普承尧部搅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速传吾令，鲍超、张运兰部，速至羊栈岭，彻歼刘官芳匪部；尔，鲍张分行，鲍应援浮梁、景德，张攻击休宁。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兵无常形，战无常势，涤帅无移营算？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一动百枝摇，大战在即，动一发而牵全局，速传吾令，再谈移营者，斩！鲍超、张运兰联攻刘官芳，胜券在握，尔，鲍超、左宗棠攻击黄文金，张运兰迎战李世贤，惠甫以胜算几何？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贼悍者，陈玉成、李秀成也！陈贼连战连败，李贼心在焉，涤帅正可各个击破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焉能如此容易！兵者，事关生死存亡，敌皆竭尽心力，再传吾令，祁门地险，被贼四面围裹，鲍超、张运兰将务必倾尽全力，打残刘官芳逆匪，彻歼至好，绝允伤其皮毛，予贼以反复机；尔将分兵，鲍援左宗棠，张战李世贤。左宗棠以六千新募勇，西挡黄文金，东战李秀成，两面拒敌，实属易。”

    李秀成兵退羊栈岭，于休宁、徽州稍停，即转趋婺元，12月26，攻克江湾、上溪口两处要隘，长驱直入江西。28，攻击石门镇。

    绿营参将全克刚敌，求援左宗棠。左宗棠遣王开琳、王开化率兵5000驰援。

    幕僚杨昌濬道：吾主力倾出，敌攻景德镇，如何？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李匪秀成骁勇多谋，必集全力与其决战。敌若攻，吾自妙计拒。

    李秀成探得景德镇空虚，即遣义子李容发领兵3000反攻。

    左宗棠惊惧，急遣传令王开琳，速援；急下，宗棠只得效仿古亮孔明，重施空城计。

    忠殿下李容发年方八，初生牛犊。容发率军赶至，问虚实，即刻攻城。

    宗棠闭城坚守，岌岌可危，闻听李容发乃李秀成子，宗棠速即传令三军，齐呼：李秀成死，容发小儿，放下兵器，饶尔死！

    容发念父心切，暂停攻势，遣兵返，一探竟。

    宗棠饬令城兵埋锅造饭，饱餐休整，枕戈待旦，静候战机。

    翌清晨，王开琳援军赶至，左宗棠即令开城攻击。

    李容发前受敌，阵脚大乱，败退而去。

    李秀成闻得，笑曰：左妖宗棠果然智勇双全。

    李世贤遣再告，恳求秀成留皖决战；黄文金亦饬请合攻景德镇，共诛左宗棠。李秀成置理，但闻听陈玉成兵攻枞，秀成即率全军，折奔浙江常山而去。

    1861年1月2，陈玉成督率万军，挥师南下，攻击枞。

    枞守将韦浚自率一军，于枞街头筑立一卡，力扼要冲。韦俊查观四周，自觉兵单势薄，遂禀请漳州镇总兵李成谋以舟船护卫营卡。

    李成谋，咨禀杨载福：“韦乃一游击，何能令吾！”

    杨载福曰：“昔时，韦乃主将，领军逾万，能攻善守，吾亦如也！”

    陈玉成驻军七里亭，遣游说韦俊。

    韦俊文曰：玉成如晤，韦某无威福过，罔荒失，天京屠非吾罪，武昌胜吾功，惜推诚屈己，获于杨氏，重足侧目，能自安夫朝堂？皖江舟封，失挚友欢，芜湖路断，易寇仇帜，黄旗指处，干戈星散，割袍断义，就于此了！

    陈玉成观文，半晌无语。翌挥军掩杀，三攻街卡得。杨载福恐韦俊失，亲率千声援。玉成退守官埠桥，依山扎垒，冀觅殊途，应援安庆。杨载福看穿，督率师船，择要设防。玉成连出队争扑，均被载福击退。玉成复再转攻枞街卡，亦能进。

    刘玱琳道：“枞襟江怀湖，吾无水师，兵力难展，胡妖主力未至，殿下宜早作打算。“

    陈玉成道：湘妖全力谋皖，武昌空虚，速传吾令，北上入鄂，攻击武昌，调妖援，相机歼。

    刘玱琳道：“围攻祁门诸军，然摆开，英殿何渡江擒拿曾妖？”

    陈玉成道：“江南各部，各自战，注定无；吾若南下，撮合得诸军，亦徒劳。忠部秀成兵进江西玉山，吾即挥军西上，配合秀成，攻击武昌。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