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一十六章 曾国藩逢凶化吉

    第一百一十六章曾国藩逢凶化吉

    枞战报传至祁门,曾国藩道:“陈贼玉成连战连败，弃枞，渡江攻？“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绝无可能，杨彭扼截江道，贼无水师，无以战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左公宗棠，无愧今亮，以五千新募勇，智退李秀成大军，抗黄文金两万悍匪，其勇，下鲍，其智，远超鲍。吾曾咨饬鲍超、张运兰：祁门地险，被贼四面围裹，将务必竭尽全力，打残刘官芳逆匪，彻歼至好，绝允击溃战，予贼以死灰复燃机；鲍张可曾做到？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启禀涤帅，吾亲临战场，逆匪惨败，遁逃石埭，一月内，无力再战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笑道：“时月余，以惠甫说，刘匪岂近登门？”

    赵烈文亦笑曰：“王闿运自京师赶，说要事相商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湘綺乃肃堂智囊，快请。”

    王闿运进见，环顾左右而言他。曾国藩屏退左右。

    王闿运方道：“肃堂甚赏涤帅识量、润帅才略，年未见，憾亲晤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肃堂一下万上，行在事一以委，上三旗包衣政令与宫禁治，凡府属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事皆掌焉，焉时光下巡江南，战事甚急，湘綺话直讲。”

    王闿运身形直曲国藩，微声道：“吾皇热河病笃，懿妃擅权，肃堂制。肃堂问询涤帅、润帅可打算？”

    曾国藩沉思半晌，道：“润帅昨咨，言心肺均模糊，此最重症，然愿即军中以毕此生，无他念也。祁门四面皆贼，曾某朝保夕，朝堂宫帷事，吾与润帅无力兼顾。此争事关生死存亡，湘綺小小年纪，最好择，敬而远，轻浮狂妄，生无常。”

    国藩滔滔绝，王闿运听者无心，手捧古卷，明眸半闭，似倦意。

    国藩正自言语，探报刘官芳、古隆贤匪部攻破大洪岭、大赤岭，前锋进占历口，距此足四十里。

    曾国藩惊，叹道：“自十一月，奇险万状，风波迭起。文报通者五，饷道通者十余。得亏鲍超、张运兰悍勇，屡拯曾某出危难。今鲍张在，莫非天要亡？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湖北提督江长贵，奉命帮办浙江军务，过路祁门，涤帅速饬其堵截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速传吾令，湖北提督江长贵，暂勿赴杭，速至历口迎战粤逆。”

    江长贵领令，即督全军迎战刘官芳，只一合，就将刘军击溃。

    曾国藩叹曰：“昔张芾提领皖南，江长贵、周天受皆其麾下，尚能艰难撑持。吾甫至皖南，即失徽州，以致祁门四危，李次青者，殊属可恨！”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听闻李次青浙抚王龄疏调，复平江募勇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李次青倘敢出尔反尔，更换门庭，吾必劾！”

    次，曾国藩尚在梦中，古隆贤率部攻占石门桥，距祁门大营足十里。

    曾国藩惊，急令副将唐义训迎战。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“涤帅两江总督，两江地皆公地。即退东流，兼顾南北两岸，何必以退耻？涤帅速走，吾觅得一径，翻山即可脱险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“何桂清退离常州时，左右此说。吾走军溃，一发可收，死则死耳，何必窜奔。帐前亲兵，遇贼袭，无须顾虑曾某，各自战，奋力杀出，依附左宗棠，再战贼逆。”

    幕客、文书、笔吏闻言，惊愕失，纷纷攘攘，急于四散。唯欧兆熊忍离去。

    曾国藩笑谓欧兆熊道：“此处绿树郁青，群山环抱，好死所！”忽又大手一挥，谓众幕僚道：“祁门无战将，愿走者，领三月俸银；战事平息，亦可复。”

    唐义训领令，并攻击，兵分三路，择要设伏，斩杀麟天豫古得金以下百。

    古隆贤孤军深入，敢恋战，退防石埭。

    祁门屡屡被攻，左宗棠嗟叹，谓鲍超道：“曾涤帅以身犯险，舍己，此行径，高山仰止。”

    鲍超道：“左公勿怪，鲍某乃，追随润帅，见识大长。三月前，涤帅署督，润帅即劝，徽、宁犹完，布置定，当鼓行而前，与怀、桐师，会于当涂，然湖州军出苏、常，扬州马饮于江浦。请问左公，否好策？现在，徽、宁皆失，祁门四危；涤帅布兵，缺断少谋。”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“润帅识，超前绝，然百密一疏，前功弃。涤帅执取安庆，围点打援，步步营，亦好策；然驻扎祁门，兵家所耻矣！今彭泽、都昌、鄱、建德均落贼手，你惟兵合一处，出城杀敌，荡除黄逆，生机方现！”

    鲍超道：明左公暂歇牛刀，且看末将矛杀贼。

    左宗棠笑曰：半月间，吾屡借尔旗号讹敌；明一战，黄逆必弄巧成拙。鲍兄杀伐过半，吾即倾兵而出。

    1861年2月18，定南主将黄文金、营天义李远继集合全军，再攻景德镇。

    鲍超手扯大旗，招摇而出。

    鲍超霆军亲至，黄文金倒一气。然箭在弦上，得发。文金查观地形，饬令李远继驻守谢家滩，相机而动；黄文金亲率主力，悄过洋塘，越漳田河，侧翼突袭鲍超、左宗棠大营。

    左宗棠商请鲍超出击，鲍超遑多让，率军倾出，鲍黄，皆乃狠，其下军，亦凶悍，双方接仗，霎时杀个天昏地暗。营天义李远继亦争先，率部直取左宗棠大营。

    宗棠发令总攻，左鲍合力，鏖战四时，斩杀太平军4000余。黄文金身负重伤，敢再战，偕李远继，遁逃建德。

    左宗棠苦于兵力足，咨请皖南镇总兵陈大富助战。

    3月7，左宗棠、鲍超、陈大富合攻建德。黄文金、李远继敌，再遁芜湖。

    李远继叹曰：吾四路大军，围攻祁门，竟得一胜！

    黄文金亦叹：吾等血战时，陈玉成挥军入鄂，李秀成入扰江西，李世贤株守徽州；群龙无首，各自战，焉能胜！

    左鲍连战连捷，曾国藩喜疏：逆首黄文金著名枭悍寇，自扑陷建德、浮梁等县。其时，臣在祁门，三面皆贼，仅留景德镇一线路以通接济。该逆欲得甘心。赖左宗棠谋，鲍超勇，以守则固，以战则胜，乃得大挫凶锋，化险夷。

    国藩疏罢，即令鲍超兵入赣地，追逐李秀成匪部；左宗棠、陈大富合守景德镇；张运兰再攻徽州，彻歼李世贤匪部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