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零七章 李秀成征战苏南（3）

    上海官吏皆慌，苏松粮道杨坊道：嘉定、太仓、青浦、松江俱失，英法舰队亦至，吾等陷瓮中。

    苏松太道吴煦道：夷那厢，吾等勿忧，上海境内，夷驻军；今晨路过，其营祥和，无战兆。

    江苏巡抚薛焕道：可令华尔洋枪队出战松江粤匪，吾惧夷船坚炮利，粤匪亦惧。华尔洋枪队，数虽寡，然皆佩夷枪炮，可一鸣惊。战若两开，吾即腹背受敌，此万可行。吾即晤会英法公使，迎犒夷师。

    英法舰队驶至吴淞码头，英国专使额尔金谓法国专使葛罗道：六年前，亲至南京，洪杨答复三十一条并责问五十条，其视天下一家，断然拒《南京条约》，又言等须应向其纳贡等等，其心，唯独尊，可涉交。

    葛罗道：清国，口惠实至，视律法无物，口仁义，然一己，胆敢杀放。其国现状，似中世纪天昏地暗。然上海清&xe001颇开化。

    额尔金道：上海等此行终点，等此行只公使驻京、钤印换约、军费理赔、割地赔偿，上海若被逆匪攻占，驻地尚且保，何谈贸易通商。意，应局限于租界地，整个上海，皆应协防。400法兰西兵士守护上海东门、北门；西门、南门，敌主攻向，900英吉利兵士把守。等筹足给养，即刻启碇北上。

    葛罗笑曰：上海清国官吏，极恭顺，守城军费用度，早备妥；军舰淡水蔬菜蛋缺项，亦皆补充；殊知，等北上舰队，攻击其巢。

    额尔金道：清国与英法国，并无深仇大恨，等此行，只通商驻使换约理赔。清皇倘若恭顺，亦放一枪。

    洋枪队队长华尔接攻击松江令，意气风发，道：养兵千用兵一时，鄙定辜负薛、吴、杨诸先生厚望。

    副队白齐文道：兵仅百，水手、逃兵、马尼拉暂组，训练足半月，可成？

    华尔道：伯克式前装滑膛燧发枪、布伦士威克式前装膛击发枪，程超清鸟枪两三倍；当今最先进恩菲尔式击发步枪，亦列装。枪队未抵，松江城敌闻风而逃。

    1860年7月2，华尔督率洋枪队，进攻松江；百枪连击，持续一，未近城垣。夜，认天义陆德顺率太平军出城反击，洋枪队一触即溃。

    吴煦、杨坊召见华尔，曰：胜败乃兵家常事！

    华尔道：贵国再一再再三，亦一鼓作气鼓衰三而竭，无须三，即淘裁弱残，募集悍勇，广购枪炮，整兵再战；倘若再失，枪队即散。

    华尔言毕，旋即入沪，向英法公使讨购枪炮，英法公使面愠。

    华尔道：尔等舰队启碇北上，上海若破，三万匪兵涌入，尔等区区千，能挡几时？洋枪队，接战上海外围，实乃守护尔等。

    一战击溃夷军，李秀成咨禀天王、干王：夷过尔尔。复饬陆德顺：清军都司街守备余又政心附天国，可作内应；陆兄放手大干，再攻宝山，挺进上海。

    7月15，陆德顺率部，倾出松江，攻击宝山县城。顺德即兴出城，城门大开。

    华尔瞅个正着，亲率洋枪队，夜袭松江，一举破城。清军副将李恒嵩入驻，查得都司街守备余又政通匪咨文。江苏巡抚薛焕密捕余又政，引而发。

    陆顺德攻宝山得，又闻松江城失，遂退防青浦。翌北上，攻取嘉定。

    华尔攻克松江，马停蹄，再攻青浦。绍天豫周文嘉敌，速求援。

    松江城失，青浦告急，秀成敢怠慢，亲率万大军，驰赴上海。

    干王洪仁玕闻听与夷开战，大惊，亲至察观，李秀成密请英国传教士艾约瑟出沪，相商良久，艾约瑟同意劝说英法公使息兵罢战。

    洪仁玕道：同天国兄弟，如若一心，合取上海；逆江而上，取武汉、荆襄，再由四川下陕西东向，天国大业成矣。

    李秀成道：吾天国兵强将广，取上海如掌中物，依所议，即行开战。吾天王江山，如能讲得，那只能打得。时限半月，讲和与否，即行攻击。

    洪仁玕道：天王意旨，同天国兄弟，切勿手足相残！

    艾约瑟沪，问询英法驻上海公使。

    英法公使皆曰：放下武器，任宰割，绝无可能。上海县城及租界由英法联军占领，联军特此警告一切等，倘武装攻击联军驻地行，联军权武力应。

    半月过，杳无音讯。秀成亲率大军，围攻华尔洋枪队。

    华尔敌，身中五枪，狼狈而逃。

    8月12，秀成攻克松江。18，秀成击溃各路清军，再占泗泾镇、七宝、虹桥、法华镇，兵临上海城下。

    秀成惟恐夷介入，亲自致书英法美俄各国公使：大军攻沪，扰贵部，自悬黄旗，以做辨识。

    ，秀成督率大军抵近徐家汇，法国士兵战而退。秀成以夷中立，大喜，遂令攻城。孰料，甫近城垣，夷即开枪放炮，黄浦江上英法军舰亦开炮轰击。

    夷反目，秀成无意再攻，悻悻而退。

    三月以，洪仁玕与英法公使签订协约，一年内绝攻沪。

    和、张国梁、徐壬殁，江南糜烂，咸帝哀叹：粤匪乱于内，夷祸于外，朕撑持十载，想竟成今困局。速传朕令，江苏巡抚薛焕、上海道吴煦，务必戮力同心，扼贼抚夷，固守上海；杭州将军瑞昌、浙江巡抚徐仁，积极备战，力护杭州。

    肃顺道：吾皇恕罪，容奴才妄言，本朝尊排汉，近百余载；今必墨守成规，若要王朝中兴，非启用汉可。江忠元、骆秉章、罗泽南、胡林翼、曾国藩、左宗棠等，前仆继，方保大清湘楚地。夷患看则绵长，然实通商逐利；僧格林沁扼夷方，亦如去岁，大沽口破，京津无恙。胡林翼在湖北，措置尽善，未可挪动，如用曾国藩督两江，则上下游俱得矣。

    咸帝道：去岁，大沽口虽胜，但战可两开，与英法夷，总须以抚局要，以免兵连祸结，迄无了期。曾国藩规取安庆，顿兵坚城，即使安庆得手，而苏常失，苏南全面糜烂，亦属得偿失，补救更难。朕即恩准曾国藩署理两江总督，赴援苏常，以顾大局，未能深入救援，亦可扼截江面，以杜北窜，至要。左宗棠熟悉湖南形势，战胜攻取，调度方；着著四品京堂候补。应否令左宗棠仍在湖南襄办团练，抑调赴曾国藩军营，使其尽其所长，以收得效。

    奕忻道：官文、胡林翼、曾国藩等皆以非皖莫属，高士濂亦言：克复安庆，举兵东下，其势顺；克复苏州，攻上游，其势逆。欲成非常功者，必循目前见，欲决必胜策者，当先审缓急形。官、胡、曾屡持己见，应援可无力。

    咸帝道：如果安庆一城指可复，该署督妨先克安庆，沿江而下，乘金陵贼众空虚时直捣巢，一面调派援兵并力夹攻苏州，使贼首尾能顾，似较便捷。然安庆否可以即复？金陵否可以进攻？曾国藩围攻安庆，致牵掣兵力，久顿坚城，抑设法先解苏常危，钧著酌量缓急，妥筹办理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