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零四章 潘祖荫援救左宗棠

    第一百零四章潘祖荫援救左宗棠

    官文、文格联袂弹劾左宗棠，胡林翼惊恐，急筹纹银六千两，送至京师郭嵩焘处，任其上下打点。

    银两送罢，林翼思忖再三，又咨官文曰：湖南左生季高，气刚烈骄强，历年与鄂省交涉事，其失礼处早在山海包容中。涤帅所谓宰相度量，亦深中堂德大，冠绝中外百僚也。谕言湖南案，其案外左生，实系林翼亲，自幼相处，其近年脾气好，林翼无如何。如此案牵连左生处，敬求中堂兄格外垂念，免提左生名。此系林翼一，并无道理可说，唯烧香拜佛，一意诚求，必望兄俯允而。

    官文咨：润兄前方杀贼，吾安敢磨刀霍霍，六亲认！左宗棠掌掴品镇总，樊燮京控案遂起，想必润兄早耳闻。此系两载以前事，本愿旧事重提。上月湘藩文格复提此事，吾方幡然悟醒，家国大事，岂可泯然于个谊。润兄放心，左宗棠湖湘诸事，吾亦历历在目，若真法事，吾自斟酌度衡。

    胡林翼品官文言语，一声叹息，复上疏曰：左宗棠通地方政事，晓畅用兵谋略，可堪大用。其于湖南协办军事，收复湖南及周边各府州县，明天下，谤亦随。然其刚直倔烈、宽饶少和，难免惹神共愤事。恳请吾皇量才使用，降旨湖南巡抚，令其募勇6000，驰赴江浙皖赣战地，必能补救于万一。

    曾国藩闻左宗棠事，谓李鸿章道：湖南樊镇一案，骆中丞奏明湖南历次保举，一秉至公，并将全案宗封送军机处。皇上严旨法责，“属员怂恿，劣幕要挟”等语，并将原奏及全案发交湖北，由官文、钱宝青两堂会审，从此湖南局面能无小变矣。吾咨文左宗棠，湖南无立锥地，若果无法事，速至宿松军营暂避。前，左宗棠佐助张亮基，曾称：制军于军谋一切，专委于其；又各州县公事禀启，皆其一手批答。骆秉章对其更推诚委心，军事一以付托，所计划无立从，一切公文画诺而，绝检校。相知相信如此，岂知，此小利用，亦乃相互戕害如斯！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左宗棠八年戎幕长啸，亦属痛快！然大清《钦定六部则例》，严禁纵容幕友专权干政，左宗棠确属干政，骆秉章亦属纵容。官文倘若如实追，左宗棠在劫难逃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左季高事，帮，实在力难从心。吾咨告胡润芝，此时上折力保，拥兵挟政嫌，纯属画蛇添足。润芝行事，八面玲珑，官文那方，定能搞定。再者，润芝调送京城纹银，到郭嵩焘手，金钱开道，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左季高锥出袋中，锋芒毕露，自风必摧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世事险恶，一着慎，全盘皆输。少荃天资聪颖，，皆大过处，将注定建树非凡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涤帅乃吾恩师，时时口吐珠玑，惟此言过其实。从前历佐诸帅，茫无指归，至此如识南针，获益匪浅。

    京城厢，郭嵩焘收得胡林翼银两，搜购古装致鼻烟壶一把，奉送潘祖荫，且道：祖传一物，幸兄识货，闲暇与，烦请赏观。

    潘祖荫道：平生爱，惟余此矣；盛唐珍品，确亦致！

    郭嵩焘告别潘祖荫，又送肃顺三千两纹银，又道：炭敬稍晚，喜冬未尽，敬请笑纳。

    肃顺叹曰：天下熙熙，皆利；天下嚷嚷，皆利往。黄金屋又如何？家国一破，你厅堂，莺飞草长。左宗棠生死，攸关两湖兴衰；官文、文格鼠目寸光，两皆混蛋！

    潘祖荫斟酌再三，终上疏曰：楚南一军，立功本省，援应江西、湖北、广西、贵州，所向克捷，由骆秉章调度方，实由左宗棠运筹决胜，此天下所共见，而久在圣明洞鉴中也。

    上年逆酋石达开窜湖南，号称数十万，以本省饷，用本省兵，数月肃清四境。其时贼纵横数千里，皆在宗棠规划中，设使易地而观，溃裂可收拾者。国家可一无湖南，而湖南可一无左宗棠也。

    左宗棠负刚直，嫉恶如仇，湖南肖员，遂其思，以中伤久矣。湖广总督官文，惑于浮言，未免引绳批处。宗棠一在籍举，去留无足轻重，而楚南事势关系尤大，得国家惜此才。

    咸帝见疏召潘，道：潘卿左宗棠进言，可曾相识？

    潘祖荫道：十载以前，微臣游历湘楚，偶然相逢，耳濡其言，目染其行，大折，遂拜师。其天赋异禀，横览七十州，更无才出其右者。

    咸帝问询肃顺：潘祖荫左宗棠疏言，萧卿何意？

    肃顺道：潘祖荫乃国家重臣，所保必可信。请姑且宽容左宗棠，以观其效。

    咸帝道：官文、文格联袂弹劾，潘祖荫、胡林翼复又保举。方今多事，用际，才难得，左果法，固应严惩，如果左擅长军旅，自当弃瑕录用。

    肃顺道：闻左宗棠在湖南巡抚骆秉章幕中赞画军事，迭著成效，骆秉章功，皆其功也。才难得，自当爱惜。

    咸帝道：四载内，凡关左宗棠奏文，无论褒贬，皆发湖广总督处，湖督官文、学政钱宝青务必察酌形、再行核实、而上奏。

    新年甫过，生死未卜，左宗棠孑然出湘，北上京城，冀取功名自立。

    宗棠行至襄，饥疲交加，咨语胡林翼道：所可恨者，七年一缕心血颇以自见，今被一愚破坏，此身断无复留理，而大局且随败裂耳。平生未受国家寸禄，而辄揣其愚暗，慨然以身冒天下嫌怨谤忌而独执其咎，宁知以无权无位幕绅，处于罪无功地，必世所容哉。诚以世局如此，吾乡系东南安危，敢勉尽其心力所能到者，姑图。故频年苦说归田，迄未得恝然舍去耳。

    胡林翼闻左宗棠至鄂，急遣密告：官文夜以继，揣摩圣意；尔案未结，切勿自入瓮中。顺江而下，吾与涤公执手恭迎。

    宗棠愤而再咨李续宜：士固可再辱，死于小未若死于盗贼快，将就涤及麾下作一小营官，学战自效。战而胜，固稍伸讨贼志；否则，策马冲锋，亦获其所。且八年戎幕生涯，未克亲履行间，实阙事，亦正欲借此自励，少解白面嘲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