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六十章 胡林翼奓山溃败

    1855年5月18，西安将军扎拉芬、副都统常亮率援军至鄂，驻扎随州城东望城冈，杨霈气振，偕延绥镇总兵杨昌泗奔至随州，集合各路马，围攻德安。

    陈玉成部将刘玱琳道：“吾军连征战，兵足万。清妖正欲围城，何策可御？”

    陈玉成道：“无别策，惟攻耳。杨乃一败再败将，难提勇；新至妖，未沙场，击必溃！区区万兵，既敢围城，无脑乎！刘兄弟守城，吾率主力，出城搅战，马一枪，里应外合，必灭妖孽。”

    5月28，陈玉成率兵八千，出德安府，攻长林岗，一气攻至随州淅河店，包围湖北提督额钦一部千余，扎拉芬救援，被阻望城冈，扎拉芬见陈玉成凶悍，退守五里墩，陈玉成战败额钦，追围五里墩，扎拉芬仓促迎战，一着慎，被乱刀砍死，其兵自溃。湖广总督杨霈再无念想，一退三百里，遁至河南唐县。

    陈玉成攻占随州，苦于战线绵长，兵力足，亦再追，休整半月，退防德安。

    湖广总督杨霈连战连败，咸帝恼，革其职，补授官文湖广总督、副都统绵洵荆州将军，又授西凌阿钦差大臣，即刻南下，督办湖北军务。

    陈玉成征战鄂北，屡战屡胜。秦纲、韦俊皆喜曰：玉成年少，假以时，必天国柱石。

    秦纲道：“胡妖林翼兵集武昌、汉口，路虚空，金口仅守护勇丁数百名，纸坊兵勇亦仅一千百名；韦兄何避实击虚！”

    韦俊思索再三，决意孤注一掷。

    6月20，韦俊亲率悍军五千，夜出东门，先占纸坊，再袭金口。

    金口乃胡军水陆饷道，胡林翼急遣鲍超驰返金口，凭坚固守，又调兵遣将，云集金口，一决死战。

    韦俊五千大军，攻金口八，屡被伏击，折兵千余，总制陈立正、平胡丞相陈大亦被俘杀。韦俊敢再战，退防武昌。

    胡林翼再临武昌，望墙而叹，奏曰：两月以，武昌城下，逐攻坚，迄未得手，诚失算。即拟绕出洪山下，尚恐兵力敷，粮道中断，使贼果出城抗拒，尚可力战以幸成功。若坚闭出，徒以炮石自守，官兵将坐困势。微臣以，无如先击汉，此城四面多水，水陆配合，外江内湖同时夹击，尔，并力专注武昌，可成。另，杨载福于岳州炼水师，即成，微臣请饬杨部暂留鄂地，助剿贼逆。

    咸帝接奏，谕曰：胡臣言语，感同身受。即偕官文，统筹大局，相机办理。杨载福部，留鄂剿匪。俟钦臣西凌阿军至，南北夹击，澄清鄂北，兵合一处，再击武昌，大事可成。江西和、福济，围剿庐州，近载，朕知臣于皖何益！僧亲王只手，业诛杀林凤祥、李开芳贼逆，和、福济再尽力，向荣于金陵乎？

    和、福济接旨，诚惶诚恐。

    福济道：“秦定三围攻城，亦近年余，亦无。贼逆心固，吾心涣散，难矣！”

    和亦叹：“午时探报：巢县贼，进攻拓皋，翰林编修李鸿章敌，溃逃；十余营垒被荡，兵勇死者可胜计，游击伊林布，亦阵亡。吾即救。”

    和言罢，即率兵勇，赶至拓皋，激战，力挽颓势。

    李鸿章惭愧，欲辩无言。

    和道：“畏葸溃逃，当以阁下先。”

    李鸿章词穷，赧颜而退。

    1855年7月20，钦差大臣西凌阿兵至随州，飞咨湖广总督官文，相商围攻德安事宜。

    官文道：“先攻云梦、应城城，断德安、汉联；荆州将军绵洵，克即至。吾兵一万五千，围攻德安，作。”

    8月6，西凌阿兵临德安城下；10，绵洵五千大军亦抵。

    西凌阿道：“陈贼玉成阵斩贵陞、扎拉芬，兄惧乎？”

    绵洵道：“陈贼悍，冠于诸贼。此贼，万兵团集，飘忽定，攻如雷霆轰击，退则神鬼莫测，三十检点马枪，无可挡。”

    西凌阿笑曰：“吾惧矣！你兵集一处，相机行事。”

    德安告急，秦纲饬令汉口守军，分兵援救。

    清兵围城，陈玉成迟出兵，众将惶恐，玉成道：“固守一隅，非吾愿！援兵至，出城厮杀。”

    8月14，汉口援军至，陈玉成遂集兵一万，三路进击。

    西凌阿、绵洵接战即溃，败退随州。

    西凌阿道：“甫一接战，就知敌。此贼，非吾兄马队能制也。”

    绵洵道：“吾等即刻奏请都兴阿副都统速入鄂。”

    西、绵再败，官文大惊，急命应城五千兵勇，疾驰北进。又飞咨西凌阿：收集溃散兵勇，坚壁堵御。再咨胡林翼，渡江攻击，以牵贼势。

    胡林翼得讯，令李孟群留守金口，自偕杨载福，率水陆兵勇四千，强渡长江，攻击汉。彭玉麟、王国才亦自沌口夹击。钟廷生敌，兵船被焚六百，外围据点东山、蔡店、高庙皆失，宗关、慈渡庵、五显庙等十余营垒亦被攻破。彭玉麟水师一度杀入城垣，斩杀国宗萧朝富。

    汉告急，钟廷生血书求援。秦纲饬令黄州、德安应援汉；韦俊攻击金口，围魏救赵。

    韦俊得令，亲率六千大军，汇合崇、通城各部，兵分六路，再攻金口。李孟群敌，败退新堤、陆溪口。

    金口营失，胡林翼惊，进退维谷际。黄州太平军炮船至汉江面，陈玉成援军亦抵汉城下，钟廷生集合军，攻击胡林翼大营。

    胡林翼督兵迎战，一炮飞，近旁数皆被炸毙，胡军大乱，林翼制止下。适鲍超援，方稳阵脚，避退十里，至扎里湖、奓山，扼要安营。

    太平军追至，清兵竟以无粮肯出队，林翼强驱，勉强接战，旋即溃散，胡林翼制止下，仓皇退至江边，几欲投江；适鲍超赶至，杀散追兵，退驻大军山。

    胡林翼陆师败退，彭玉麟艰撑江面，左支右绌，座船中炮，桅断难行，江心打转。杨载福行，风急浪大，充目未辩。副将成发翔驾船驶，方助玉麟脱困。

    此大败，胡林翼无力再战，饬令鲍超返湘募勇、彭玉麟籍养伤；又令杨载福，上驶嘉鱼，休舟整兵；李孟群，留裁弱，改统陆师。再咨曾国藩，速速搬师，助剿武昌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