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五十八章 韦志俊三破武昌

    和、向荣大军齐动，杨秀清即令石达开、罗大纲自赣返皖，一扼安庆，一守芜湖。又令皖、鄂各分马，东西互动，千里奔袭，围攻南昌。

    杨秀清令毕，忽又迷茫半晌，醒又曰：“秦纲革职以，尚知愧疚，即刻除&xe001奴名，官复原职。”

    石达开接令，即召胡以晃、罗大纲、黄玉昆吃酒议事。

    胡以晃叹：“自入天京，天王身着繁华，埋头深闺，一刻歇。东王恃其功卓，暴戾恣睢。东王妻弟与北王兄长生隙，东王威逼北王，北王狠，自导投名状，五马分尸自家兄长，美其名曰无如此众。东王同庚叔与燕王牧马事，更如如荼。”

    黄玉昆笑曰：“吾亦深陷其中。毛蒜皮事，吾劝其叔，你赏家百鞭子，就此算了。想同庚叔踹倒刑部公案，泪寻东王倾诉冤屈。东恶，一发可收。吾被杖责三百，秦纲百，可怜陈承镕，仗义持言，亦吃百，更可怜那马夫，五马分尸了。”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天国国，一桃园，一殿堂。五载前，处清妖炼狱，身尚可伸；而今，骑虎背，身由己。今天国，赣鄂以外，全皆风雨飘摇。北伐军，凤祥、开芳被围，东殿既再援，又无令退，林李败局确定。皖省芜湖、太平、庐州，京畿镇江、浦口，妖皆在攻。肘腋患，江北托明阿，江南向荣，昼夜虎视。天国可战将士，皆聚赣鄂，能无虑乎！罗兄东征芜湖，迎战邓妖绍良，此乃开端；京畿吃紧，吾等必全皆防。”

    胡以晃道：“林、李北伐，本可稳天国本，无奈孤军深入，一败涂地。可恨秦钢，仅至城，秦妖定三少拒，就曰兵单难往。此厮，见死救，断非好鸟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叹道：“胜败乃兵家常事，一纸敕令，林李即可全身而退，三载以，皆痴想。秦妖定三，确悍勇，吾战桐、城，向死而生，&xe001亦半载无功。天下大，何处可北进！非自桐、城前行，病乎？”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北援乃添油术，断非良策。田家镇大败，秦纲革职奴，戴罪自效。秦乃天王提携，东殿必作斟酌，又擢用。东殿用用兵，飘忽游移；东殿心思，捉定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道：“吾曾上中下三策，上：欲图北，必先定河南；大驾驻河南，军乃渡河。中：先定南九省，无内顾忧，然三路出师，一出湘楚，一出汉中，疾趋咸，以扬州、徐州席卷山东，再出山西，会猎燕都。下：既建都天京，必多造战船，炼水师，扼控江道，江道通畅，半壁可保。此三策，一招未纳。天下未定，乃安居一隅，互相攻讦，岂能久乎？吾辈，噍类矣！”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等同类，相扶互持，方长。韦俊、陈玉成等力攻武昌，曾妖仅遣两军援，主力仍滞九江，妖欲何？”

    胡以晃道：“九江上启武昌，下接安庆、天京，曾妖乃王八吃秤砣，铁心攻下。”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东王命吾驻安庆，令罗兄再返芜湖；又曰攻其必救，再令皖、鄂军，兵分两路，兜攻南昌。此地，黄文金、胡鼎文接防。如此折腾，纷杂无序，难以久持。”

    胡以晃道：“攻南昌军，东路由皖南入赣东，西路由湖北入赣西，两相属，千里遥远，遥无呼应，难成大事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叹：“西征诸事，任由东遥。林、黄、胡皆东殿，九、湖、彭连做一片矣！”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万事由由己，以群居，物以类分。干了此酒，明各别，一路珍重。”

    1855年3月初，殿右八检点白晖怀奉杨秀清令，率兵六千，自安徽建德攻入江西饶州，连克景德、乐平、德兴、弋。

    燕王秦纲接杨秀清分兵攻赣令，饬命韦俊遵行，韦俊踯躅月余，遣兵两路，一路由湖北兴国攻入江西武宁，一路沿湖北通城攻入江西义宁。

    两路大军东西攒动，进逼南昌。

    赣地战四起，曾国藩饬令罗泽南偕李续宾、蒋益澧东征西剿，佑护南昌。又咨告胡林翼：鄂时局，破立，胡兄切勿入驻武昌，随波逐流，暂据金口，隐忍待。

    罗泽南率军，先援饶州，于陈家山大破太平军，克复弋。又援广信，在乌石山再破太平军。接着挥师西攻，连克兴安、德兴、浮梁、义宁；兵锋而指，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胡林翼、李孟群水陆并行，一路疾驰，3月6，抵汉沌口。放四望，全皆太平军旗帜，胡、李正自愁忧，湖广总督杨霈饬令胡林翼速至汉川，防贼北窜。湖北巡抚陶恩培亦邀胡、李入城，携手死守。

    李孟群道：“德安距此十万八千里，制台大上长毛，退速飞快，腌臜极。”

    胡林翼道：“龌龊鼠辈，吾至汉川，尔挡贼乎？当下势，乃首保武昌，武昌保，乃可内固荆襄，转圜时局。”

    李孟群道：“下形，纵兵攻击，于局无补。吾等于九江、湖口鏖战两月，船折器钝，兵疲将乏，难提余勇。武昌地，先父殉难所，吾自应奋发；然仓促入城，被贼围包，无甚裨益；屯兵金口，背靠湘楚，以观时局。”

    胡林翼心戚戚焉，一时长吁短叹。

    胡李四千大军，过武昌而入，秦纲甚喜，饬令钟廷生固守汉，韦俊力攻武昌，陈玉成兵进江北，牵制荆、襄、德、随敌。

    韦俊得令，亲率大军，攻武昌月余，克。遂尽集炮，猛击武胜门，冀打通一点，强行入城。

    只见韦俊一声令下，一时间，炮子横飞，箭矢乱放。城兵敌，纷纷溃散，缒城而窜，鄂抚陶恩培、知府多山慌乱堪，相携自尽，太平军三克武昌。

    1855年4月3，督标中军副将王国才奉曾国藩军令，兵至金口，斥询胡林翼、李孟群：“至武昌，&xe001屯金口，枉自岿然，何心思？依水师自保？吾军两千，尔等三四千，即刻入城，负城固守，强此百倍矣！”

    胡、李充耳闻。

    王国才忿，独引一军，夜缒武昌城内，&xe001见户户关灯、家家闭门，万籁俱寂，偶遇十几太平军士，国才杀，方知武昌失。

    天明，韦俊察，率军围剿。

    王国才杀出重围，怒斥胡林翼：“武昌失，君知乎？皆曰君旷世奇才！进何以求生！道同相谋，吾即渡江，驻扎沌口，专意汉。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