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五十章 石凤魁一意孤行
作者︰路人四九
湘军兵临武昌，地官副丞相、副将黄再兴谓国宗石凤魁道：“先前，吾守险守陴；现今，金口、羊楼司、咸宁等险地皆失，守城事急，国宗兄可打算？”
石凤魁道：“兵将挡，水土掩，吾兵逾万，曾妖战，寻机斩。”
黄再兴道：“兵败惶，一发可收。武昌城高墙厚，可抵万军。吾主力，可集于花园、鲇鱼套。全皆入城，留一悍军机动，余则四散城墙上，多备擂木滚石箭矢货药大炮，居高临下，敌攻则杀，敌疲则扰。环挖深沟，蓄江水，敌掘地则贯通。多备沙石砖块，广招民勇，城毁则堵。”
石凤魁道：“城阔兵少，按下葫芦浮起瓢，吾厚集兵力踞守花园、鲇鱼套，筑坚垒，一枕大江，一频青林湖，一跨长堤，深沟重栅，峙江东岸，与虾蟆矶对垒。列巨炮向江内外，分阻水陆两路，如此险地，焉能守！专守此处，妖能奈何？即奈何，自湘潭始，连战连败；退守田家镇，与燕王共扼险地，再行杀妖，何可？”
黄再兴道：“万万可，东王令严，战而退，杀头罪。”
石凤魁道：“吾坐镇一方，听军令者，杀！黄副丞相急，急何用！城防事，吾乃主将，一言九鼎。”
石凤魁四六通，黄再兴敢怠慢，急遣亲兵飞驰天京，禀求东王调换骁将。
天音未至，广西平乐府知府李孟群率水师攻破白沙洲、金沙洲，进逼鲇鱼套水营。
罗泽南攻占花园，再击鲇鱼套陆营，被石凤魁击退。李续宾驰援，会合罗泽南，攻破鲇鱼套，复助李孟群攻破水营，焚烧石军兵船五百。嗣，李孟群挥师西渡，围攻汉。杨载福亦率水师，攻击汉口。
石凤魁连战连败，怯惧横生，决意退城而去。
黄再兴道：“胜攻败退，古今常理。退勿慌，否即兵败如山倒。国宗先行，吾自断。”
石凤魁慌择路，沿洪山东撤，被塔齐布截击，折兵千余。
黄再兴血战一，打退湘军多次进攻，又将撤退事宜告知汉口、汉，方令大部撤退，自领亲兵断。
汉守将古隆贤接文，亦即自西门撤出。
江中战船，撤退及，被李孟群、杨载福围追堵截，逐一击沉。
曾国藩喜曰：“省河上下，无一贼船，武汉城外，无一贼营；贼逆辎重丧失，粮资无存，胆落心离，分踪四窜，吾大功成矣！”
塔齐布道“：两军对垒，死生平常，即流血漂橹，吾亦心如止水。万想到，罗罗山，尔一书生，竟怂兵食肝心，俘杀乐呼？”
罗泽南叹道：“刀光剑影，生死攸关，文弱书生，敢杀呼？夫屠夫如尔，一见褴褛稚子，即嚎啕泪流。吾心如刀剜。”
曾国藩道：“嗜血厮杀，非所期；然两军对垒，非生即死，昔岷樵诸公死生历历，敢杀乎？即取命，睚眦状、嫣然态，可别乎？”
武昌大捷，曾国藩上疏：昨克复武昌、汉两镇，事机顺，处处凑泊。此则仗皇上威福，天心笃佑，特非臣等筹谋所能到，亦非臣等梦想所敢期也。
咸帝闻奏，眉飞舞，喜谕：览奏感慰实深。获此大胜，殊非意料所及。朕唯兢业自持，叩天速赦民劫也。此次克复两城，三内，焚舟千余，踏平贼垒净尽，运筹决策，甚合机宜。尤宜立沛恩施，以彰劳功，曾国藩着赏给品戴，署理湖北巡抚，并加恩赏戴花翎，塔齐布着赏穿黄马褂。钦此。
曾国藩接旨，喜自禁，碍因常，亦作客套，拟疏道：窃臣办理戎务，过多功少，武汉克，提臣塔齐布忠勇，李孟群、罗泽南谋略，杨载福、彭玉麟勇鸷，故能将士用命，迅克坚城。微臣实无劳绩。至于纵多顺风时，西岸得荆兵助。廿三剿洪山贼，廿四烧里河船，事机顺，处处凑泊，则由皇上忧勤所积，默挽天心，非臣筹谋所能及，尤无劳绩可言。荷温谕褒嘉，只惭悚以无地。至奉命署理湖北巡抚，则于公事毫无所益，而于心万难自安，得沥陈于圣主前者。水师前军业于初七启行，沿江剿搜，过黄州以下，臣率军亦拟即起行，鄂垣善事宜，既能一兼顾，转瞬出鄂如皖，湖北巡抚关防，仍须委员赍武昌，此所谓于公事毫无裨益者也。臣母丧未除，葬事未安，若远就官职，则外得罪于名教，内觅讥于宗族。微臣两年练勇、造船举，似专一己希荣教功地，亦将何以自立乎？上月谢折内，申明前奏，敢仰邀议叙。
拟毕，递与陈士杰观。
陈士杰道：“言恳词切，真意殷。惟谦让鄂抚一事，恐弄巧成拙。”
曾国藩讪笑，曰：“吾真谦让矣，奈君无戏言、覆水难收。吾须再上一折，细剖心思，以正视听。武昌克，吾师吴文镕公，明眸半瞑，恨只恨那劣抚崇纶，犹自逍遥。”
国藩言罢，又疏：臣更历忧患，屡败挫；又常奉圣谕，以好名诫，岂漫省察理，顾自维累然素绖，遽绾符绶，大义亏损，何以临民？康熙间夺案，李光地彭鹏所劾，于养志陆拢其所劾，载国史，懍然可畏，揆大防，返方寸，均觉悚惶无。此所谓于衷则万难自安者也。臣与督臣杨霈熟商，恐出境在即，关防交替，徒费辗转，以敢接受，仍由督臣将关防收存，并吁恳皇上天恩，简派贤员接任湖北巡抚，以重疆寄。俾臣得专力东征，感荷生成，实无既极。倘借圣主如天福，此剿办得手，廓清江面，致陨越，则微臣供职年尚富，受恩方长，断敢矫要誉，上负圣慈谆谆训。1
石凤魁道：“兵将挡，水土掩，吾兵逾万，曾妖战，寻机斩。”
黄再兴道：“兵败惶，一发可收。武昌城高墙厚，可抵万军。吾主力，可集于花园、鲇鱼套。全皆入城，留一悍军机动，余则四散城墙上，多备擂木滚石箭矢货药大炮，居高临下，敌攻则杀，敌疲则扰。环挖深沟，蓄江水，敌掘地则贯通。多备沙石砖块，广招民勇，城毁则堵。”
石凤魁道：“城阔兵少，按下葫芦浮起瓢，吾厚集兵力踞守花园、鲇鱼套，筑坚垒，一枕大江，一频青林湖，一跨长堤，深沟重栅，峙江东岸，与虾蟆矶对垒。列巨炮向江内外，分阻水陆两路，如此险地，焉能守！专守此处，妖能奈何？即奈何，自湘潭始，连战连败；退守田家镇，与燕王共扼险地，再行杀妖，何可？”
黄再兴道：“万万可，东王令严，战而退，杀头罪。”
石凤魁道：“吾坐镇一方，听军令者，杀！黄副丞相急，急何用！城防事，吾乃主将，一言九鼎。”
石凤魁四六通，黄再兴敢怠慢，急遣亲兵飞驰天京，禀求东王调换骁将。
天音未至，广西平乐府知府李孟群率水师攻破白沙洲、金沙洲，进逼鲇鱼套水营。
罗泽南攻占花园，再击鲇鱼套陆营，被石凤魁击退。李续宾驰援，会合罗泽南，攻破鲇鱼套，复助李孟群攻破水营，焚烧石军兵船五百。嗣，李孟群挥师西渡，围攻汉。杨载福亦率水师，攻击汉口。
石凤魁连战连败，怯惧横生，决意退城而去。
黄再兴道：“胜攻败退，古今常理。退勿慌，否即兵败如山倒。国宗先行，吾自断。”
石凤魁慌择路，沿洪山东撤，被塔齐布截击，折兵千余。
黄再兴血战一，打退湘军多次进攻，又将撤退事宜告知汉口、汉，方令大部撤退，自领亲兵断。
汉守将古隆贤接文，亦即自西门撤出。
江中战船，撤退及，被李孟群、杨载福围追堵截，逐一击沉。
曾国藩喜曰：“省河上下，无一贼船，武汉城外，无一贼营；贼逆辎重丧失，粮资无存，胆落心离，分踪四窜，吾大功成矣！”
塔齐布道“：两军对垒，死生平常，即流血漂橹，吾亦心如止水。万想到，罗罗山，尔一书生，竟怂兵食肝心，俘杀乐呼？”
罗泽南叹道：“刀光剑影，生死攸关，文弱书生，敢杀呼？夫屠夫如尔，一见褴褛稚子，即嚎啕泪流。吾心如刀剜。”
曾国藩道：“嗜血厮杀，非所期；然两军对垒，非生即死，昔岷樵诸公死生历历，敢杀乎？即取命，睚眦状、嫣然态，可别乎？”
武昌大捷，曾国藩上疏：昨克复武昌、汉两镇，事机顺，处处凑泊。此则仗皇上威福，天心笃佑，特非臣等筹谋所能到，亦非臣等梦想所敢期也。
咸帝闻奏，眉飞舞，喜谕：览奏感慰实深。获此大胜，殊非意料所及。朕唯兢业自持，叩天速赦民劫也。此次克复两城，三内，焚舟千余，踏平贼垒净尽，运筹决策，甚合机宜。尤宜立沛恩施，以彰劳功，曾国藩着赏给品戴，署理湖北巡抚，并加恩赏戴花翎，塔齐布着赏穿黄马褂。钦此。
曾国藩接旨，喜自禁，碍因常，亦作客套，拟疏道：窃臣办理戎务，过多功少，武汉克，提臣塔齐布忠勇，李孟群、罗泽南谋略，杨载福、彭玉麟勇鸷，故能将士用命，迅克坚城。微臣实无劳绩。至于纵多顺风时，西岸得荆兵助。廿三剿洪山贼，廿四烧里河船，事机顺，处处凑泊，则由皇上忧勤所积，默挽天心，非臣筹谋所能及，尤无劳绩可言。荷温谕褒嘉，只惭悚以无地。至奉命署理湖北巡抚，则于公事毫无所益，而于心万难自安，得沥陈于圣主前者。水师前军业于初七启行，沿江剿搜，过黄州以下，臣率军亦拟即起行，鄂垣善事宜，既能一兼顾，转瞬出鄂如皖，湖北巡抚关防，仍须委员赍武昌，此所谓于公事毫无裨益者也。臣母丧未除，葬事未安，若远就官职，则外得罪于名教，内觅讥于宗族。微臣两年练勇、造船举，似专一己希荣教功地，亦将何以自立乎？上月谢折内，申明前奏，敢仰邀议叙。
拟毕，递与陈士杰观。
陈士杰道：“言恳词切，真意殷。惟谦让鄂抚一事，恐弄巧成拙。”
曾国藩讪笑，曰：“吾真谦让矣，奈君无戏言、覆水难收。吾须再上一折，细剖心思，以正视听。武昌克，吾师吴文镕公，明眸半瞑，恨只恨那劣抚崇纶，犹自逍遥。”
国藩言罢，又疏：臣更历忧患，屡败挫；又常奉圣谕，以好名诫，岂漫省察理，顾自维累然素绖，遽绾符绶，大义亏损，何以临民？康熙间夺案，李光地彭鹏所劾，于养志陆拢其所劾，载国史，懍然可畏，揆大防，返方寸，均觉悚惶无。此所谓于衷则万难自安者也。臣与督臣杨霈熟商，恐出境在即，关防交替，徒费辗转，以敢接受，仍由督臣将关防收存，并吁恳皇上天恩，简派贤员接任湖北巡抚，以重疆寄。俾臣得专力东征，感荷生成，实无既极。倘借圣主如天福，此剿办得手，廓清江面，致陨越，则微臣供职年尚富，受恩方长，断敢矫要誉，上负圣慈谆谆训。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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