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十九章 杨秀清神机妙算

    清军临门，洪秀全无惧，饬令胡以晃打通出路，胡以晃率众强攻十三次，死伤百，未进分毫。

    山村教众慌乱，惧者豕突。洪秀全拔剑怒喝：“天王在此，殊死一搏，尔等随杀尽妖魔。“

    洪秀全言罢，挥剑而上，冯云山、胡以晃赶紧护两翼，加入战团。半时辰到，砍杀五十余。

    李殿元见洪等气盛，稍作退&xe001，但仍牢牢封锁出口。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清妖过尔尔，五内，吾借天兵，全歼此妖。复语胡以晃：金田搬兵，急找秀清；里应外合，方渡此劫。“

    胡以晃敢怠慢，即遣得力士飞赴金田。

    杨秀清得报，忽地耳聪目明。

    杨辅清惑。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生死攸关，此病去间；迎主事大，敢拖延。快去禀告，天父驾临，萧、韦可在？“

    杨秀清天父身至，众忙跪迎。

    杨秀清浊音高亢：“众小子听旨，尔教主花洲蒙难，着蒙得恩提兵六百，速去救援；抢占思旺，首功一件。鸟无头飞，众小子须以尔教主秀全马首瞻，督率本部马，听候调遣。吾去矣！“

    蒙得恩原本花洲氏，门清路熟，袭杀隘卒，间道疾驰，内抵达；马无歇，分三路连夜围攻思旺圩，杀巡检张镛、贡生吴上宪。秀全闻援军至，率众杀出。李殿元两面迎敌，敢恋战，引兵遁去。

    洪秀全、蒙得恩合兵一处，奔至金田。杨秀清等出村叩迎。

    洪秀全忙挽杨秀清，千言万语幻化一泪滴出。

    李殿元大败，劳崇光怒斥贵州安义镇总兵周凤岐：抵桂月余，战援。

    周凤岐理屈，只得缓缓进军。

    副将伊克坦布道：“山野草寇，能奈何？桂兵李殿元，一群熊包。备百担捆匪索，三内，必让大看场好戏。“

    周凤岐道：“一战损折半千马，绝非山野草寇，定要小心从事。“

    桂军刚走，黔军又至，洪秀全五味陈杂。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清妖肆虐，清江协副将伊克坦布、丹江营参将彭长、候补知府刘继祖，自南而北，左中右三路包抄而，何去何从，请教主速决！“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众兄弟何意？“

    萧朝贵道：“与清妖拼了！“

    杨秀清问云山兄可良策？

    冯云山正苦思冥想。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启禀教主，时待，拼起。左右两路，地痞练勇，足虑；吾亦扮其，消而化。伊克坦布，黔军名将，带兵方，可小觑。东南十里村曰母潭，母潭以南三里望鳌岭，周围林密草长，设伏好地。带一路潜西，朝贵率一路伏东，教主、云山兄正面相拒。黔军半过蔡村桥，即可合而歼。“

    1851年1月1，伊克坦布率千余贵州兵，剽悍勇进，直入望鳌岭。

    敌入瓮，杨秀清即令伏兵出击。顷刻间擂鼓喧天，杀声四起。恰石达开率四千教众至，旋即杀入战团。

    贵州兵从未如此阵仗，争相逃命。伊克坦布制止下，马惊坠水，被乱军砍死。周凤岐拼死援，收拢溃部，布防浔江南岸，再言战。

    1月3，钦差大臣李星沅、广西巡抚周天爵抵桂，闻李殿元败，伊克坦布死，方知拜上帝教才桂匪魁，急令广西提督向荣、滇军总兵李能臣，缓讨天地会，速至金田围剿。

    两战两胜，洪秀全喜极，杀宰猪，大加犒赏。云山蹙眉，秀全问故。

    冯云山道：“犒赏一瞬，仅撑一时；此事，宜早筹划；两胜赖杨，悍勇萧，韦、石等，皆依靠；给足名分，方能勠力同心。教众逾万，多心杂；须设条款，以肃行。两军对垒，死生无常，师出名，以别匪寇。金田背靠紫荆大山，易守难攻，然地瘠山贫，旋极小；楚妖向荣、滇妖李能臣至，须速定去向。”

    萧朝贵吃喝酒，畅快淋漓，骨硌牙，痛喝：“洪秀全弟，尔认得朕？”

    众忙跪。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小弟认得。大敌当前，敢问天兄，谁吾中流砥柱？”

    萧朝贵道：“冯云山，杨秀清、萧朝贵俱。洪秀全胞弟，头尔，月亮尔妻。冯云山三星出身，杨秀清亦三星，萧朝贵两星也。杨、萧双凤朝也！秀全胞弟，云山七分帮手，秀清、朝贵乃真十分帮手，云山学成、炼成；秀清、朝贵乃天然生成。”

    洪秀全恼怒，询云山：“此何意？小儿亦知；无须讨要，吾自赏给。”

    冯云山道：“此前两战，全赖杨、萧斩妖降魔。吾退一步，海阔天空。”

    1853年1月11，众上帝教徒齐聚金田犀牛岭，隆祝秀全三八寿诞。

    秀全登高疾呼：“天下大乱，清妖禽兽、鞑子豺狼恣意戕吾上帝子民，吾奉天父皇上帝命，筹建天国，斩妖除魔，荡扫胡尘，拯众兄弟姐妹出水。兹宣天父皇上帝令，团营会众，设前、、左、右、中五军；中军主将杨秀清，前军主将萧朝贵，军主将冯云山，右军主将韦昌辉，左军主将石达开。所各军将士，务必男女分行，遵守成命，秋毫犯，同心合力，歼除清妖。金田地小，难容群豪并崛，东出大湟口，速占江口圩，筹银纳粮，南下浔州府。”

    萧朝贵谓杨秀清道：“如何？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江口圩，口逾万，民物阜，东可沿江下广东，南入浔州窥南宁，最佳选。”

    洪秀全安营江口圩，天地会首领罗大纲、苏三娘率众投。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天地会匪张钊、张国梁降清妖，据江阻吾东进。罗、苏观望三载，未入拜上帝教，其心待察。”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罗大纲非一时起意，先以晃兄晤会，再被云山兄说，方爱教义军律。此用际，况水军两千，吾保无虞。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非常时刻，谨慎从事；分而化，察言观行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闻听即走，洪秀全追婉劝：“清妖逼近，万事芜杂；吾亦疑惑拆分事，寒彻兄弟心；兄心广阔，必在意，兄自领一军，假以时，再行封赏。”

    冯云山、胡以晃皆道：“万望罗兄，看在往分，留驻共谋，同图大事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道：“用疑，知忌。清廷重兵犯，教主须早做筹划，吾愿身先士卒，前锋杀敌，披肝沥胆，在所辞。”

    1853年2月上旬，广西提督向荣督率万军，抵达江口圩。

    钦差大臣李星沅飞咨向荣：两万长毛团集江口圩石头脚，向军门可制敌良策？

    向荣禀告：区区毛贼，大勿忧，稳坐桂林便。贼号称两万，弱病残妇孺弱小占六，能战者寥寥。石头脚以西大黄江，以东牛排岭，皆长毛重兵把守。贼两胜，气势正横，可妄攻。吾集中兵力，先歼大黄江敌。

    向荣禀罢，即令千总张国梁带兵强攻大黄江，佯败溃退，贵州安义镇总兵周风岐、云南临元镇总兵李能臣伏兵两侧，围而歼。

    张国梁叫战，罗大纲当仁让，厉喝：“汝出尔反尔，何？六品千总皮乎？”

    张国梁道：“先前，打家劫舍杀越货，错。家多善家，少恶。尔罗，悬崖勒马，时晚。”

    罗大纲再费话，提枪跃马，直刺过去；国梁提刀挡拆，一去，十几个合。国梁瞅个空挡，马便走。大纲知计，立功心切，率兵猛追。

    敌未败而退，洪秀全知中计，急命萧朝贵接应，然时晚，罗军损兵折将，铩羽而归。

    三战首胜，咸帝闻奏喜曰：“向荣，真乃朕霍钦图鲁也。”

    李星沅爱向荣才，令其统领全军。

    广西巡抚周天爵道：“可！此战，长毛仅伤皮毛；向荣好大喜功，贪而少，小功巨嬉，必功败垂成。”

    李星沅道：“上阵杀敌，向军门擅长；你钦臣督抚，只须运筹帷幄。况周大近八十年纪，你廉颇矣。”

    周天爵想想自个仅携百余亲兵，再置可否。

    李星沅道：“向荣意，东西并攻，西辅东主，一举围歼长毛。”

    周天爵叹曰：“倘若如此容易，你何须至此！”

    大黄江一战，折员甚巨，洪秀全正自感伤，探报向荣又犯，更加惶恐，忙招杨秀清议事。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妖两面攻，吾多方受敌，可解困策？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吾查明，向妖主攻东南牛排岭，西边只浔州府兵练勇，无惧。吾领罗大纲水军，蒙得恩一部，伏屈甲洲附近，待敌半渡而击。东面教主亲领????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洪宣娇求战。

    杨秀清难得一喜，道：“宣娇妹子可带女兵佯守牛排岭，敌进则退。萧朝贵、韦昌辉、秦纲、林凤祥、李开芳率部匿于牛排岭两侧竹林，只待敌进，让过宣娇女兵，再行围杀。敌退，必牛排岭以东盘石村，云山兄、达开兄速去设伏，彼时，向贼惊弓鸟，砍杀便。”

    果如杨秀清言，清兵见着女兵，个个喜笑颜开，争相奔前，唯恐落。忽一声炮响，竹林丛里，涌万千马。

    向荣知中计，急令撤退，狼狈退至盘石村，又听炮响喧。一战入两套，向荣自恨平生未。戾气横生，再言退。勒令兵士，稳阵形，架炮强轰。云山、达开见状，亦敢强逼。向荣得缓缓退去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进攻屈甲洲浔州知府刘继祖亦被包围，府兵练勇死伤数百；亏得提标都司邓绍良率五百骑渡江，横冲直撞，救出刘部。

    一战损兵千余，守备王崇山等十名官员阵亡。向荣敢再战。只将一万兵士，团团包围江口圩，欲作长久打算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