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门诡事录 十七 黄仙寻仇

    黄仙就民间说五大仙家，狐、黄、白、柳、灰中黄。狐、黄、白、柳、灰就狐狸、黄鼠狼、刺猬、长虫、耗子，说五仙其实就五种动物成了。

    都说五种动物年深久就容易修炼成，在民间五仙传说流传颇广。像封神榜里九尾狐狸，附身苏妲己祸乱朝纲残害忠臣。白蛇传里，青蛇白蛇水淹金山寺。再《聊斋志异》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《子语》都描写过少类故事。其中黄鼠狼东西，因常能立而起，夜里双直发绿光，所以更被传得神乎其神。

    韩大胆儿所在警察所靠近海河，离着城里和南市三管都算远，街面儿很乱，鱼龙混杂，常出麻烦事。说城里指就，前清时天津卫旧城。城内仅四大街连通四个城门，四城内大街成十字形，交汇在城中央鼓楼。

    1900年庚子国变，外国逼着大清国拆除了天津卫城墙，让天津卫城防能力。其实也多此一举，旧时天津卫城颇小，多数居民都在城外居，城墙过个摆设。

    城墙周长过九里十三步，城高三丈九尺，宽丈五尺。四面开门，最大北门，四门牌匾分写“镇东”“定南”“安西”“拱北”。拆除城墙四面城墙，变成了四条马路，就现在东、南、西、北四条马路。只城中鼓楼仍然保留。

    旧时天津卫句俗语，天津卫三宝，“鼓楼”“炮台”“铃铛阁”，鼓楼说就城里鼓楼。虽然叫鼓楼但楼上其实鼓，只口大铜钟。每敲钟108下，晨昏各54下钟声。但解放也被拆除，直到新千年才又重建。

    炮台很多以天津大沽口炮台，其实然。当年入关，加固天津城防，所以在城周围，马家口、海光寺、三岔河口等地分别设立七座炮台，1901年时也被八联军拆除。

    至于铃铛阁，在天津卫叫铃铛镐，就天津籍古寺中藏阁，因房檐下挂了48个一尺长铃铛，风吹铃响煞悦耳故而得名。光绪十八年&xe001因，隔壁木板厂失，烧连营，被付一炬。所以，天津卫三宗宝顺口溜又变成了，鼓楼拆，炮台倒，大烧了铃铛阁，合着一件宝贝也给辈儿孙留下。

    城里四门，时年间“北门富”“南门贫”“西门”“东门贵”说法。过过去说法，那会儿大清国呢！四门连接四条城内大街，北门内大街金店、银号较多，南门内大街多贫苦百姓，西门内大街则许多娼妓，而东门内大街多官衙，盐商，又拜孔圣仙师文庙，所以少身份显贵都在此居。

    西门里着个姓关旗，大清国亡了，只能靠着吃祖产生。想当年清八旗铁甲入关，可到了清末些旗子弟都让国家养废了，除了提笼架鸟，捧角斗富，其他手艺任嘛。位关大爷早年大手大脚惯了，几年，祖产就买得七七八八了，最剩了些钱就搬到了天津卫，在城里买了几套小院，把房子都赁了出去，靠着收租过子。自己就在东门里，青石胡同一个独门独院里。

    大清国在那会儿，位关大爷就游手好闲，但他嫖赌，也喜欢斗蛐蛐养草虫，就专爱养鸽子养鸟。院儿里靠东墙儿，摆了成排鸽子笼，小院里每天打扫，地上连块鸽子屎都。您要在城里，听见半空中鸽子笛嗡嗡长鸣，就准位爷又在放鸽子了。

    七月十五天一早，关大爷就跑到西门里警察所报案，说家里闹妖，黄仙就成了黄鼠狼，一夜间把家里所鸽子都弄死了，现在院子鸽子血，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城里案子本归西门里所管，轮到韩大胆儿手。但西门里所现在群龙无首，个正主事，事了，都你推，推他。原所头儿叫夏宏斌，因说话声音大脾气直，得了个外号“吓一跳”。前些子，他家里闹撞客，撞客就民间说鬼附身，几天家里姑娘就突然夭折了。

    些子他一直忙乎家里事儿，着急带上就一病起，话说会儿刚能下。所专管城里，所里手少，而他手下几块料，也就吃、拿、卡、要盘剥百姓能耐大，一沾正事儿，全属破鞋跟——都“提上货”。

    正巧今天高宝生，去城里公文署办事，碰见了报案关大爷。他和夏宏斌本就多年哥们儿，一看所里，除了扫地看大门儿，就剩一个叫王福胖警察，剩下巡警都出去了，于就让身边跟着警察尤非，去所里把韩大胆儿喊，到关大爷家里出个现场。

    韩大胆儿到所门口，看见一个五十多岁，穿着干净利索光头大爷，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踱步，尤非赶上去打招呼，正报案关大爷。韩大胆儿胆大，好奇心重，但信鬼神，可越碰到种古怪案子，心里就越兴奋。一到跟前，就催着尤非和自己一起，赶紧去关大爷家看看，路上边走边说，问清了事由。

    城里东门附近少庵观寺庙，关大爷又迷信，所以隔三差五就去烧香拜神。前几天，他去东门外太虚观烧香，结果碰到了个在西市大街，做皮货生意朋友。俩很久见，于一起去了金生茶楼喝茶听玩意儿。

    他位朋友姓钱，名叫钱三本。原本关外事，也旗，早年进京时候和关大爷结识。大清国亡了，钱三本久居关外，熟识皮货生意，就靠着贩卖皮货发了家。前些年他到天津卫贩卖皮货，见天津卫物阜民繁花似锦，便留在此地定居。

    钱三本和关大爷都旗，又友重聚，免谈天说地，聊得亦乐乎。当时钱把一对黄绒皮耳朵帽，送给了关大爷。说上好狐嗉做，狐嗉就指狐狸下、脖子下面、部分前腹部位毛皮，狐狸身上最暖和部位。原本做了整套大衣帽子。现在大衣皮帽子都买了，手里只剩个玩意儿，就留给关大爷拿着玩儿得了。

    关大爷也吃过见过主儿，要搁在过去，海龙帽子，狐嗉大衣，家里都成摞，玩意儿压儿稀罕，连看都懒得看，谁要送他玩意儿简直就意寒碜。

    但一，位多年好友，都旗也见外。自从铁杆庄稼倒了，关大爷又从皇城儿搬到天津卫，也个赚钱营生，靠着收租度。关大爷些年也看惯了世态炎凉冷暖，变得比较务实，所以过去当好东西玩意儿，现在拿在手里&xe001稀罕多了，乐乐呵呵地就收下了。

    喝完茶，关大爷又请钱三本一起去东门里“中立园”吃了顿锅贴，一起去玉清池洗了个大澡，天快黑才分手独个儿往家走。六七月天气本该闷热异常，可前些天接连下了两场大雨，天将晚点凉。

    关大爷刚走到东门外，忽然刮起一阵风，他刚洗完澡，让小风一拍浑身打了个激灵。月份身上衣些单薄，他想起钱三本送那对耳朵帽，一时兴起就拿出试试。可就在他正要把耳朵帽带上时候，忽然看见太虚观外，那条小夹道里，两点绿光向他。他凝神观瞧，只见一直黄毛大黄鼠狼，在夹道儿里，立而起，双冒出两点绿光寒芒，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瞧呢！

    时再瞧手里拿着耳朵帽，颜分明和那黄鼠狼一般无。而且隐隐发出一子黄鼠狼骚臭味。忽然，那夹道儿里黄鼠狼双死死瞪着他，冒绿光扭动身子朝他蹭了过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