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左宗棠平定关陇（5）

    第一百八十九章左宗棠平定关陇（5）

    崔伟率残部退至大峡口，怆然道：妖军枪快炮利，吾等无遏制方，徒增伤亡矣。

    白彦虎道：勿长他威风，妖军骤胜必骄，吾必再出奇兵。

    翌凌晨，毕大千、余小虎等集兵三千，再攻马营湾、三十里铺。甫至，即入伏圈，三千马折损大半。

    白彦虎叹曰：刘妖锦棠，果然了得。传令各部，依托南、北山，筑垒结寨，坚守大峡口。

    战皆胜，锦棠甚慰，即饬何作霖、谭和义、李双良、张俊四部直进大峡口，正面强攻。陶生林部速由间道绕至大峡口以西，抄袭北山路；谭和义部，泅渡湟水，抄袭南山敌。锦棠自率中军，自策应。

    锦棠一声令下，克虏伯野炮立时轰鸣，数枚炮弹脱膛而出，万余清军飞奔而出。

    白彦虎且战且退至小峡口南岸，与西宁军大统领马三娃、大通军大统领马寿，依托湟水，凭险作守。

    刘锦棠占得大峡口，再召众将议攻。

    锦棠道：吾亦攻其备，半夜偷渡，夜袭小峡口，如何？

    记名提督何作霖道：启禀刘将军，此着甚险，陕宁茴目，正依托湟水，待吾半渡而击矣！

    众将附议。

    甘军都司董福祥&xe001曰：启禀刘将军，标下愿率董字三营，即刻泅渡，大军蹚开一条血路。

    锦棠道：初冬时节，湟水半冻，董将军万要小心。

    夜，李双良左营百余兵士跳入冰河，搭就浮桥。翌一早，董福祥亲率董字三营，血战一，终于湟水南岸觅得立足所。

    刘锦棠趁机督率主力，强渡湟水，依托左山，筑垒结阵。

    白彦虎遑多让，即倾陕西、西宁、大通三路茴军，总计一万八千余，悍然杀至。

    西宁军大统领马三娃、大通军大统领马寿赤膊而上，围攻左山；陕茴目马镇国、崔伟、毕大才等合攻刘锦棠中军。

    锦棠即饬诸部，沉着迎战，远则克虏伯野炮、开花大炮轰击，近则洋枪、枪并放，再近则直冲而出，大刀砍斫长矛挺刺。

    两军鏖战五，余虎恩、陶生林部忽又斜刺里杀出，茴军势能支，退防高寨。

    甘军都司董福祥上言：启禀刘将军，高寨若破，西宁既得；时待，标下即率董字三营，卷旗疾进，斩杀白彦虎逆贼。

    锦棠道：白彦虎诡计多端，高寨近旁又三大子堡，董将军万可孤身疾进，邓增炮营，即隶董字营麾下，任由董将军差遣。

    辰时，董福祥弃子堡于顾，亲率董字中军，直逼高寨；张俊、李双良左右军偕邓增炮队，护守两翼；压制子堡力。

    午时，董福祥中军逼近主堡，只听福祥一声令下，数门开花大炮、克虏伯野炮轰鸣而击，三轮齐，高寨轰然塌陷。

    董福祥、刘锦棠顺势掩杀，攻克小峡口。

    小峡口失，河湟陕兵马大元帅马桂元再无依恃，遂复诚心就抚。

    左宗棠接马桂元抚文，道：西北祸乱由，缘因诸茴教无国矣！哲赫林耶新教教主马化龙被诛，而今仅余马桂元一首耳。国难，穆必乱；此乃常态。

    幕客虞绍南道：启禀左帅，马桂元虽非万恶，然&xe001乃必死徒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以穆制穆，此等事，惟马占鳌做得；马占鳌诱捕马氏兄弟，作投名状，而开罪于穆也。速传河州镇总兵沈玉遂，本爵大臣要面授机宜。

    刘锦棠攻克小峡口，正自休整，署西宁道郭襄传讯曰；马桂元兄弟于十四携带家眷逃遁；而西宁城被围两月，城中粮食将尽，乞速应援。

    锦棠闻，迅率18营大军，于12月19凌晨进抵西宁城下。

    署西宁道郭襄、西宁知县恩禄偕难民三万，即起篝，泣泪而候。

    陕茴目白彦虎战败小峡口，收拢溃残四千余，狂飙奔西。12月底，白彦虎占取塔尔湾要地，与肃州茴目马文碌部声息相通。

    左宗棠怒斥徐占彪全知兵。

    幕客虞绍南道：启禀左帅，肃州城垣坚阔，徐占彪六千兵丁，围城万难。乌鲁木齐提督成碌一兵发，静卧高台，殊属可恨。刘锦棠攻克小峡口当，令陶生林部马步5营赶赴增援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5营少矣！速令副都统金顺率20营八旗军驰赴；宋庆毅军、张曜嵩武军，两月内，务抵肃州城下。成碌其，万难成事。本年正月，以管调、多讹粮饷弹劾；五月，复以无甚军功、接妾随营复劾。本欲金顺取而代，奈何朝廷一味迁延。

    虞绍南道：刘锦棠禀请归降茴目，否俱斩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：马桂元、白彦虎者，十恶赦首犯，解省磔于市。余则甄选稍善类，组建马队，阵前冲锋，戴罪立功。

    宗棠言罢，复上疏曰：乌鲁木齐提督成碌，于高台苛派捐输，迨士民赴营申诉，复指聚众抗粮，诬叛逆，杀毙百余。犹且虚报胜仗，札请奖叙。此实稍心者所忍，亦军兴以所仅见。臣既察讯得实，若壅于上闻，何颜立于世！仰恳吾皇敕下六部九卿，会议乌鲁木齐提督成碌应得罪，以沉冤而彰公道。

    七，宗棠再疏：近目昏花，心神恍惚，衰态毕臻。关外局势，以区区愚揣，实非从内预布置，从新预调度可。合无仰恳天恩，特简贤能接任陕甘总督篆务，并绾钦符，俾臣得释仔肩，稍宽咎责，无任感祷至。

    同治帝连接宗棠两奏，速谕军机大臣等：前据左宗棠奏成碌糜饷迁延，举动乖张。当谕令穆图善密查具奏。兹据穆图善复陈，成碌知检束，参款俱属因。又据左宗棠奏成碌诬良匪，妄杀百余众。该提督丧心昧良，罪重大，实难一姑容。

    著副都统金顺，着即酌带所部，兼程出关接统成碌各队，一带传旨将成碌革职拿问，即遴选派员解京听候治罪，毋得稍涉迟延，致泄露。

    左臣宗棠，办理陕甘军务，宣力数年，地方渐就肃清，大功告竣。嗣一切善事宜及吏治民生，正赖该大臣悉心筹度。

    至新疆军务，诚非从内预布置，从新预调度可。将大军出关，关内既须重臣镇抚，而筹饷、筹粮并筹转运等事，尤恃大臣实力实心营布置，庶前敌各营虞顾。该大臣素顾大局，谅早筹计及此。应俟甘境敉平，先将饷事、兵事通盘筹画，据实奏闻。

    朝廷倚畁方深，岂可遽萌退志。著赏假一月，安心调理。河州、肃州军，仍着随时详细具奏，以慰廑系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