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八十章 刘松山殒命马五寨（3）
作者︰路人四九
第一百八十章刘松山殒命马五寨（3）
1869年12月初，刘松山督率湘营、卓胜营，再攻吴忠堡；血战一月，荡平百余堡寨，进抵永宁洞。
南路，雷正绾、周兰亭部攻至青铜峡口；北路，张曜嵩武军一部，亦泅渡黄河，攻击王家甿。
马化龙孤驻金积堡，惶惶可终。
马占魁屡言和贵。
马化龙置可否，只道：灵州虽失，势未穷尽，必跪伏。金积堡雄踞黄河、秦渠、汉渠间，河水涸，堡寨破。堡西青铜峡，堡东永宁洞，一出入，皆关口要隘，务必严防死守。速传吾令，白彦虎、崔伟、马正和诸陕部务必严守防地，扼制雷正绾、周兰亭妖军北进。
马元道：禀教主，与其守堡待敌，如多遣骑，迂兜击，截断妖军粮路；妖军无以食，战自溃。
马化龙道；此策甚好！马朝元、马正纲各选骑一千，择机入陕，扰袭刘松山、金运昌、雷正绾、周兰亭粮路。河州马占鳌、西宁马尕三及河州、狄道、米拉沟各部，吾屡次致函，届时必定纷出相助。
马元道：禀教主，扼制刘松山一军，金积堡方能无恙；吾即去永宁洞，阵前督战。
马化龙道：永宁洞近旁，马五、马七、马八条、石家庄四堡寨，得失攸关大局；临洮、靖远援军至，尔速督率部，速应援。
马元赶至永宁洞，但见石家庄堡寨失，马五寨亦被重炮轰裂，刘锦棠、董福祥部正梯城而攻；马七、马八条寨无力援救，自亦岌岌可危。
马元敢怠慢，迅令援军冲锋。
刘松山兵敷用，只得亲执洋枪，督饬亲兵营，正面截击；鏖战正酣，记名提督谭拔萃率马队赶至；松山即令谭部左右兜击。
马元敌，退入马八条寨。
寨首马八条道：半内，马五寨必失；大势去，如降了。
马元道：教主亦此意，吾即以米粮千斤、牛羊若干，阵前打探。
马元执马八条降书，恳请归附。
刘松山甚喜，谓刘锦棠、董福祥道：茴逆穷途末路际，必定思变，亦如灵州马占魁；永宁洞三寨，唾手可得矣！
刘锦棠道：探报，众多茴匪分窜入陕，扰袭吾路；马化龙者，反复无常，可轻信。
刘松山道：三月前，马化龙奉粮十万、牛羊千余，只示好，真归附意也。观马八条降书，亦真意切。
董福祥亦谏：马八条所言绝可信，观者目视高而骄。愿少待，福祥亲往一探，纵所害诚所甘心。
刘松山道：吾方抚慰，迎而拒，信而疑。金积堡近在咫尺，马化龙闻，恐阻其向善心。
刘松山言罢，亲率百余亲兵，驰赴马五寨受降。甫近寨前，一炮飞，松山猝及防，遽然扑地。
刘锦棠、董福祥急忙近前护佑，然时晚。刘松山前中弹，血涌如注。
松山强忍剧痛，谓董福祥道：悔听尔言，致成此劫。吾死矣，三湘子弟中，刘锦棠甚谙军事，尚验，可辅则辅，然，尔自。
董福祥泣曰：董某万敢心。
刘松山重伤，诸将皆看护。松山叱令整队速攻，毋乱行列。俄尔，马五寨得破。
松山环顾诸将曰：受国恩未报，即死，毋遽归尸，当厉鬼杀贼。
刘松山逝，众将皆以刘锦棠年少，甚信。
董福祥道：萧何举韩信，非成也；张耽荐谢艾，非旧德也；孙权用陆逊，非名公巨卿也；虎生三自能食，需教也。才所推，即以拒敌；必宿将而总帅！
记名提督黄万友亦曰：军门大目光如炬，刘毅斋战皆当先，可堪大任。
夜，刘锦棠叩访董福祥、黄万友，执以父礼，且道：吾必击破马七、马八条寨，亲剜逆首肝心，祭吾叔未去亡魂。
松山逝讯传至平凉，左宗棠哀叹：去岁高连升公甫去，今朝刘松山公又逝，莫非天藉吾力乎？
宗棠悲伤余，驰札悼慰：翼长十五事，惨出意外，亡恸，摧裂心肝！比据实入告，荷蒙圣恩优恤，即另札行知。军无主将，久必溃；暂依刘公遗训，兹令刘锦棠接统湘军，记名提督黄万友帮办军务。
未几，左宗棠复又札告黄万友：刘公骤逝，黄兄依例接续；然刘公遗训，得谨遵，尚望黄兄鼎力扶持盼。
夜，宗棠思索再三，复又札饬刘锦棠：刘公骤逝，军心动荡，可强攻；坚守退屯，务必择一定；若确属能支撑，得退，务必通盘筹划，分先，分去留，可麇集一团，互相龃龉，铸成大错。
宗棠令罢，复又上疏曰：刘松山所遗湘军，即以其侄、总理营务处布政使衔即选道、法福凌阿图鲁刘锦棠接统，并请赏加京卿衔；而以记名提督、瑚松额图鲁黄万友派充帮办。
刘锦棠接令，即召诸将，曰：吾军深入乏食，力战，贼即乘，灵州旦暮失，大局可支矣！吾以，必戳力致死，而军可全。
众皆缄默。
董福祥忿然而起，道：国存亡在兵，兵胜败在将；吾等萎靡振，必入万劫复境地。
黄万友亦道：左公札温良相劝，岂意万友怏怏尽力耶，万友虽武夫，大众所稔闻，何至沾沾权力若此！吾等戮力同心，击破金积堡垒，剜马化龙肝心，祭奠刘松山公在天灵。
董福祥、黄万友力持刘锦棠，湘军遂上下缉睦，军声复振。1
1869年12月初，刘松山督率湘营、卓胜营，再攻吴忠堡；血战一月，荡平百余堡寨，进抵永宁洞。
南路，雷正绾、周兰亭部攻至青铜峡口；北路，张曜嵩武军一部，亦泅渡黄河，攻击王家甿。
马化龙孤驻金积堡，惶惶可终。
马占魁屡言和贵。
马化龙置可否，只道：灵州虽失，势未穷尽，必跪伏。金积堡雄踞黄河、秦渠、汉渠间，河水涸，堡寨破。堡西青铜峡，堡东永宁洞，一出入，皆关口要隘，务必严防死守。速传吾令，白彦虎、崔伟、马正和诸陕部务必严守防地，扼制雷正绾、周兰亭妖军北进。
马元道：禀教主，与其守堡待敌，如多遣骑，迂兜击，截断妖军粮路；妖军无以食，战自溃。
马化龙道；此策甚好！马朝元、马正纲各选骑一千，择机入陕，扰袭刘松山、金运昌、雷正绾、周兰亭粮路。河州马占鳌、西宁马尕三及河州、狄道、米拉沟各部，吾屡次致函，届时必定纷出相助。
马元道：禀教主，扼制刘松山一军，金积堡方能无恙；吾即去永宁洞，阵前督战。
马化龙道：永宁洞近旁，马五、马七、马八条、石家庄四堡寨，得失攸关大局；临洮、靖远援军至，尔速督率部，速应援。
马元赶至永宁洞，但见石家庄堡寨失，马五寨亦被重炮轰裂，刘锦棠、董福祥部正梯城而攻；马七、马八条寨无力援救，自亦岌岌可危。
马元敢怠慢，迅令援军冲锋。
刘松山兵敷用，只得亲执洋枪，督饬亲兵营，正面截击；鏖战正酣，记名提督谭拔萃率马队赶至；松山即令谭部左右兜击。
马元敌，退入马八条寨。
寨首马八条道：半内，马五寨必失；大势去，如降了。
马元道：教主亦此意，吾即以米粮千斤、牛羊若干，阵前打探。
马元执马八条降书，恳请归附。
刘松山甚喜，谓刘锦棠、董福祥道：茴逆穷途末路际，必定思变，亦如灵州马占魁；永宁洞三寨，唾手可得矣！
刘锦棠道：探报，众多茴匪分窜入陕，扰袭吾路；马化龙者，反复无常，可轻信。
刘松山道：三月前，马化龙奉粮十万、牛羊千余，只示好，真归附意也。观马八条降书，亦真意切。
董福祥亦谏：马八条所言绝可信，观者目视高而骄。愿少待，福祥亲往一探，纵所害诚所甘心。
刘松山道：吾方抚慰，迎而拒，信而疑。金积堡近在咫尺，马化龙闻，恐阻其向善心。
刘松山言罢，亲率百余亲兵，驰赴马五寨受降。甫近寨前，一炮飞，松山猝及防，遽然扑地。
刘锦棠、董福祥急忙近前护佑，然时晚。刘松山前中弹，血涌如注。
松山强忍剧痛，谓董福祥道：悔听尔言，致成此劫。吾死矣，三湘子弟中，刘锦棠甚谙军事，尚验，可辅则辅，然，尔自。
董福祥泣曰：董某万敢心。
刘松山重伤，诸将皆看护。松山叱令整队速攻，毋乱行列。俄尔，马五寨得破。
松山环顾诸将曰：受国恩未报，即死，毋遽归尸，当厉鬼杀贼。
刘松山逝，众将皆以刘锦棠年少，甚信。
董福祥道：萧何举韩信，非成也；张耽荐谢艾，非旧德也；孙权用陆逊，非名公巨卿也；虎生三自能食，需教也。才所推，即以拒敌；必宿将而总帅！
记名提督黄万友亦曰：军门大目光如炬，刘毅斋战皆当先，可堪大任。
夜，刘锦棠叩访董福祥、黄万友，执以父礼，且道：吾必击破马七、马八条寨，亲剜逆首肝心，祭吾叔未去亡魂。
松山逝讯传至平凉，左宗棠哀叹：去岁高连升公甫去，今朝刘松山公又逝，莫非天藉吾力乎？
宗棠悲伤余，驰札悼慰：翼长十五事，惨出意外，亡恸，摧裂心肝！比据实入告，荷蒙圣恩优恤，即另札行知。军无主将，久必溃；暂依刘公遗训，兹令刘锦棠接统湘军，记名提督黄万友帮办军务。
未几，左宗棠复又札告黄万友：刘公骤逝，黄兄依例接续；然刘公遗训，得谨遵，尚望黄兄鼎力扶持盼。
夜，宗棠思索再三，复又札饬刘锦棠：刘公骤逝，军心动荡，可强攻；坚守退屯，务必择一定；若确属能支撑，得退，务必通盘筹划，分先，分去留，可麇集一团，互相龃龉，铸成大错。
宗棠令罢，复又上疏曰：刘松山所遗湘军，即以其侄、总理营务处布政使衔即选道、法福凌阿图鲁刘锦棠接统，并请赏加京卿衔；而以记名提督、瑚松额图鲁黄万友派充帮办。
刘锦棠接令，即召诸将，曰：吾军深入乏食，力战，贼即乘，灵州旦暮失，大局可支矣！吾以，必戳力致死，而军可全。
众皆缄默。
董福祥忿然而起，道：国存亡在兵，兵胜败在将；吾等萎靡振，必入万劫复境地。
黄万友亦道：左公札温良相劝，岂意万友怏怏尽力耶，万友虽武夫，大众所稔闻，何至沾沾权力若此！吾等戮力同心，击破金积堡垒，剜马化龙肝心，祭奠刘松山公在天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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