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曾国荃急流勇退（1）

    第一百五十六章曾国荃急流勇退（1）

    1864年8月1，曾国藩自安庆乘船抵达金陵。

    曾国荃甫见，迅即语：东南半壁无主，兄意乎？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尔口吐狂言，荒唐极！孰撺掇？

    曾国荃笑曰：擒获贼首李秀成，吾叱勇割其臂，血汩汩涌出；忠酋无一丝痛状；斥曰：各其主，此又何苦。又曰：倘生机，甘愿招降旧部，附等麾下，前锋杀妖，匡扶汉家朝堂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弟无脑乎？焉能被蛊惑，如此轻于去就！惠甫、晓岑何在？

    少顷，赵烈文、欧兆熊至。

    曾国藩怒气未息，将曾国荃言语委婉托出。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忠酋出尔反尔，只脱身耳！三国蜀灭，姜维反间复国，功亏只一篑，大势定矣。

    欧兆熊道：金陵城克，大功成矣，意中事也，可喜也。顾所以善其者，于国如何？于民如何？于家如何？于身如何？必筹熟，图预矣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惠甫、晓岑兄诉据，言理，沅弟切可再存此灭门诛族念。当下最紧要事三，一、金陵城内否海量金银？、洪逆尸首否确认，其真身？三、伪幼天王当真自焚，寻得尸首否？

    曾国荃道：多方辨认，确乃洪逆尸身；伪幼天王活见死未见尸；发逆圣库金银如山，但等兄长一声令下。

    曾国藩叹曰：若两宫，必治尔欺君罔上罪。惠甫兄与忠酋相谈良久，可斩获？

    赵烈文道：启禀涤帅，忠酋将死，无非图延旦夕一命，涤帅问讯便知。

    曾国藩至秀成关押处，观其惨状，心生怜悯，道：舍弟一介武夫，尚望海涵。

    秀成心自生暖，凄然道：囹圄徒，刀俎，中堂何须海涵！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造化弄，尔势两立；然各其主，得。尔皆通达理，亦愿难与尔，旬间，尔天国毁灭，尔即生离死别，此冰两重天地，十余年，复重复复重，尔无憾乎？

    秀成道：十五年，天国得与失，天朝功与过，吾将罗列记述，以供观瞻。中堂观，若驱鞑心，吾今生无憾矣！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生世事，苍狗白云，如此而，吾静待尔供。

    秀成道：中堂深意重，仁爱、德化心，李某铭记忘；今世误，生再报。

    出了囚室，曾国藩道：惠甫何意？

    赵烈文：生擒十余，众目共睹，且中堂问讯，当无复疑，而此贼甚狡，宜使入都。录供完毕，就地正法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国法难绾，能开脱；李乃忠义，误入歧途久矣！毋须凌迟，斩首示众，厚葬其身。

    8月5，两宫谕旨终至金陵。

    曾国荃曰：粤寇据金陵也，文宗显皇帝金口许诺，谓能克复金陵者可封郡王。两宫食言也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意料中，传吾密令，发逆圣库银，尽先抚恤遇难将官兵勇，如结余，可作饷银，分发诸军。鱼即可死网亦能破，吾即上疏，细叙款曲。

    ，曾国藩奏曰：李秀成就擒也，各营降卒，，附城军民，皆识，观者如堵。臣十五甫至金陵，亲讯一次，令写亲供，多至数万字，叙发逆始末，述忠酋战事，甚详细。又力劝官兵宜专杀两广，恐粤贼愈孤，逆党愈固，军事仍无了。其言颇可采。

    在事文武，皆请将李秀成槛送京师，即洋戈登等贺者，亦以忠逆解京快。

    臣窃以圣朝天威，灭此小丑，除僭号洪秀全外，其余皆可必献俘；李秀成自知无可赦，在途食而死，夺路而逃，余贼强劫，均隐然巨患。

    询问李秀成权术要结，颇得民心。城破，窜逃乡间，乡民怜而匿。萧孚泗生擒李逆，乡民竟将亲兵王三清捉去，杀而投诸水中，若代李逆报忿者。李秀成既入囚笼，次又擒伪松王陈德风到营，一见李逆，即长跪请安。

    臣闻此端，恶其民心未去，党羽尚坚，即决计就地正法，遂于初六执行。

    伪天王两兄，虽据李秀成供，在贼中暴虐专权，而如醉如痴，口称天父绝，无供可录。因其抱病甚重，于初四先行处死矣。

    又钦奉谕旨：洪秀全尸身觅获，锉尸枭示，仍传首于被害地方，以众恨。钦此。

    臣细观洪逆尸身，遍身皆用绣龙黄缎包裹，缠脚亦系龙缎，头秃无发，须尚存，间白，左右膀犹未脱，乃戮尸，举烈焚；残骨掺与药弹中，开炮轰于天际。

    伪宫婢者，系道州黄姓女子，即手埋逆尸者也。臣亲加讯问，据供，洪秀全生前，年见臣僚，四月十七因官军攻急，毒身死，秘发丧。而城里群贼，城外官兵，宣传遍，十余始行宣布。

    所伪玉玺方，金印一方，臣当专差奉送军机处，俾方略馆所考焉。

    历年以，中外纷传，逆贼富，金银如海，乃克复巢，而全无财货，实出微臣意计外，亦从罕闻事。目下筹办事宜，需银甚急，款甚巨，如抚恤灾民，修理城垣，驻防营，皆善大端。其余百绪繁兴，左支右绌，欣喜余，翻增焦灼。

    慈禧太接奏，怒曰：金陵全无财货，曾氏兄弟欺君罔上，信口雌黄。

    恭亲王奕訢道：事宜迟，速速密谕官文、僧格林沁、福明阿、李昭寿等早预备。

    慈安太道：牵一发而动全局，此万万可！金陵虽克，余孽未尽，财散聚，且观曾氏作。

    慈禧太道：先发伤皮毛，发制其死地！杀须诛心，杀骇猴，此事宜迟，速发上谕：逆掳金银，朝廷本必利其所，今据奏称，城内并无贼库，自系实在形。惟帑藏空虚，兵饷匮竭，而善应办事尚多，应如何筹策万全处，该大臣仍当悉心画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