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鸿章裁撤常胜军

    第一百五十四章李鸿章裁撤常胜军

    常州、丹得克，李鸿章再召李鹤章、刘铭传、郭松林等，商谈常胜军裁撤事宜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常胜军每月需耗银五六万两，而且要求巨大，又反复无常，必即撤。

    郭松林道：洋枪炮队，与其相差无几；无戈登洋枪队，吾军亦能摧城拔寨。

    刘铭传道：丁昌炸炮局，能制作各种开花炮弹，供给吾军，绰绰余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营务处补用知府丁昌，速去昆山常胜军处，与戈登协商其部裁撤事宜。

    丁昌接令，即至昆山，晤会戈登，道明意。

    戈登道：亦此意，烦请速禀李抚台，即即行裁遣。

    丁昌道：戈登先生，如此痛快，无一条件乎？

    戈登笑曰：拿尔等钱财，方能消灾。十九万裁遣费用，烦请转呈李抚台。

    丁昌道：请问戈登先生，贵国驻上海领事夏礼先生，否要通告？

    戈登道：当然通告，海关赫德先生处，亦要告，即奔赴上海，相商此事。

    丁昌别，戈登密友、军医马加尼道：戈登先生，此军一裁，等再能持枪赚钱。

    戈登道：李太狡猾，等对手，与其让李慢慢削弱，灰溜而去，如乘现在形式大好，多提一些裁撤条件。而且军正在腐化涣散。中国曰，错失此村，再无此店。

    李鸿章闻讯大喜，迅筹款十九万元，与戈登协力，绕过夏礼、赫德，十内，即将三千余常胜军裁遣完毕，十名外籍军官、三百名洋枪队、六百名炮队，李鸿章照单全收。

    常胜军裁撤，李鸿章心畅，疏曰：奏裁遣常胜军连办理就绪各形，遵旨覆陈，仰祈圣鉴事。

    窃常州克复，定议裁撤常胜军，臣于四月初七附片陈明，当即督饬丁昌等妥速办理。

    旋奉四月十四寄谕：戈登带队协剿，现在常州攻克，该洋言进攻金陵，竟肯先行遣散，免将许多枝节，实属可失机会。该抚自应乘势利导，妥遣散。如戈登将所部布置妥协，洋弁均皆国，则戈登真心要好，始终如一。仅止颁给旗帜功牌，独无以酬其劳，且恐无以餐其欲。即著李鸿章饬令丁昌、李恒嵩等与戈登妥办理。一俟办就绪，即将如何再行嘉奖戈登处，迅速奏闻。钦此。

    仰见圣虑周详，柔远防患至意。兹据丁昌省面禀，并据戈登、李恒嵩具禀于十五办理遣散完竣等前，谨皇上缕细陈。

    缘常胜军起于美国华尔，其初千，陆续增至四千余。粮饷军，惟意所欲，无从核减。

    同治元年秋冬间，调令助剿金陵，能成行，遂致白齐文变。臣在上海与英国提督领事等反复议论，始得更定章程。兵额裁至三千，月饷发至七万余元。合购办军、赏恤、杂支各款，每月须十万元零。

    戈登接带，臣加意抚驭，遇事尚受商量，而急多疑，每反复。

    自今金坛、扬库两次败北，戈登颇觉气馁。三月十常州役，城轰破，未能爬入。戈登目击常胜军能得力。四月初六再举攻城，戈登即请军前敌，常胜军队，盖自知如军用命也。

    常城克复，即将洋枪队调昆山，派令丁昌前往会商撤遣，戈登意甚欣悦，乃臣于十五接据夏礼申陈，以议裁常胜军一事，必须知会驻沪英官转禀驻京公使查核办理。

    据赫德函，谓苏省虽肃清，金陵、湖州两处贼窜可虞，引咸十年以前事戒，极言常胜军可遽裁，譬喻百端，戈登似所动。

    丁昌等往复开导，忽迎忽拒，尚欲迎合夏礼、赫德议，留炮队六百名，枪队一千余名。

    丁昌复探其，谓曰：尔在中国助剿，功成国，中外传名。倘此时裁撤，将接带者倘若白齐文类，闹出事端，岂尔声名累。夏礼、赫德系局外，方以常胜军十分可靠，故肯遽裁，尔何将此军近能得力实自与剖论，免得自己声名他所累。

    戈登深以然，即于十七夜驰赴上海。其时赫德北上，遂与夏礼再三辨论，夏礼始得释然。惟以上海要地，请由臣酌派得力兵勇驻守，属戈登转达等。

    戈登昆山述其语，丁昌恐洋无常，又中变。即请戈登将应答语亲书洋字一纸留存，以免夏礼、赫德藉口，并翻译节略，由戈登等函禀到。

    臣阅其与酋问答词，首言洋枪队兵头多非正兵，谙兵法，朝夕饮酒，兵丁自去自。遇事便与官军作对，只知增添口粮，想作事。因此数层妥，故戈登立意相劝遣散。次言夏礼中国地方起见，并非多事，属臣必与斗气等语。

    臣先备文札复夏礼，具言两年战事，常胜军会合官军与官军独自分路攻剿颠末，与常胜军近底细，所以议裁故，并告以现在办法系酌留得力炮队六百，枪队三百，海生轮船数十，及原额三分一，并非全裁。

    且前敌各要隘皆重兵驻守，上海路无虞窜入，以力破酋等藉词要挟端。一面即饬戈登、李恒嵩、丁昌迅速照办，飞催代理关道应宝时筹借银两，交知府贾益谦送往昆山。节次据禀连发饷，收取号衣洋枪，依次撤遣，于十五遣散净尽。

    戈登以该军兵勇向挟外国以自重，外国一挑唆，兵勇即靡然从，肆行无忌，先将外国兵头撤遣，厚给川资，限三内出城，违者严办。次即遣散中国兵勇，按路途远近，年份深浅，打仗受伤与否，酌给盘费，驱令出城，准逗留生事，均安然就道。

    查外国弁目一百零四名，受伤颇多，除月饷外，按名酌给赏恤途费，自七十五元以次递增至四千元等。勇丁除月饷外，其分领赏恤者共千百八十八名，自两元以次递增至一百元等。海生轮船、炮艇、枪船上，其他等，分别给赏共用遣散费十万千八百元零，又补给月饷六万元零。

    所军械、洋枪、帐篷、号衣、船只、大小炮位，全数呈缴验收。现留炮队六百名，臣委派副将罗荣光管带调扎城外浒关，留外国兵头十一名帮同教习，听管带官号令约束。与戈登议明，随如撤遣国只加给一月口粮。

    其枪队三百名暂留昆山，交李恒嵩督率巡防，并留外国兵头一名随同弹压，以免各国流氓冒充滋事。各兵丁改穿中国号衣，约计每月口粮共需一万数千两，仍由关道筹发。此逐渐训练纵由，自致另生枝节。

    臣查常胜军利器在炮，而洋弁贪恣，兵勇骄悍，痼习殊深，久苏省隐患。两年以，每思乘机善遣，徒以军事方棘，外把持，未易就理。

    现值苏、常肃清，戈登辞退，竟肯主持议撤，虽夏礼、赫德从中阻挠，戈登多方排解，犹出力。十余间，分别遣留。靡费固多，而办理甚速，可免无穷忧，实属真心要好，始终如一。

    彼既肯领收银两，自应请旨，再行优奖。闻戈登似欲邀赏黄马褂以归国宠荣，足见向慕中国殷。

    查戈登自上年间会带常胜军，协同官兵攻克福山，解常熟围，又克复太仓、昆山、吴江及击退杨库窜贼，攻克常州府城，均属异常出力，厥功甚伟，可否特旨颁赏黄马褂。

    再据上海信，夏礼以常胜军既裁遣，欲另议教练良法，依照外国章程，保守永久。其意仍过揽兵权，耗财力。

    臣拟添调数营驻守上海附近地方，应由臣处调度，便再准英官干预。戈登似以然，但知夏礼与英提督无异议。除俟该酋等如何辩难，再行相机妥办外，所裁遣常胜军部署就绪各缘由，一一缕清具奏，恭呈御览。伏乞皇太、皇上圣鉴，训示施行。谨奏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