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学启殒命嘉兴

    第一百五十一章程学启殒命嘉兴

    程学启视军半，悻悻而归。

    李鸿章闻，窃笑良久，遂召程学启，道：先前方忠屡言郭子美挪用军饷、拥妾作乐、欺压良善，可其事？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安庆城下，吾得降，郭松林虎视眈眈，屡欲置于死地，追随李帅，彻底翻身，相讥几句，常。乃降，且皖，必容于湘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方忠何言！亦皖。

    程学启跪拜，道：李帅提挈恩，程某齿忘。程某执意杀降，惹得滔天大祸，李帅非但怪，反以孤身承担，程某惭愧至。

    李鸿章赶紧搀扶，道：方忠方忠，快快请起，无再祸，赫德与马格里居中斡旋，戈登泯&xe001恩怨，即至常州剿匪。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李帅手通天，神通广大，无所能，程某佩至。

    李鸿章笑曰：什手通天神通广大，雕虫小技耳！戈登爱财，万两白银足矣！以戈登爱财切，十万白银，足以裁撤常胜军；常州得克，必裁此军。方忠速速整军理械，督将饬兵，南下入浙，会合刘秉璋、潘鼎新、吴长庆部，攻取嘉兴；如遇会酋蔡元隆，立斩，以报太仓诈降仇。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戈登荷枪实弹，上门寻衅，宜应裁。嘉兴虽左季高辖地，然贼占，吾自攻；恭喜李帅，终于剔除门户见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两宫催促甚急，得。两权相利取其重，两权相害取其轻，无奈举，无奈举也！与左季高，泛泛交，攻其禁脔，得获几句恶言，无伤大雅；涤帅乃吾授业恩师，若兵进金陵，夺美，岂忘恩负义？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军主力皆至常州周边，戈登亦至，常城岂一触即破？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金陵未破，常州勿急。且以太湖界，湖北，金陵、丹、金坛、句容等城；湖南，湖州、杭州、嘉兴等城，皆贼占；宜兴、溧，居其中间，勾连南北，宜应先拔；吾即遣郭松林、戈登并一部水师联攻宜兴，以分攻常力；常州破否，吾咨嘱，李鹤章、刘铭传自分寸。

    1864年1月下旬，程学启咨召刘秉璋、潘鼎新、吴长庆至平望，商讨攻击嘉兴事宜。

    潘鼎新道：乍浦、平湖、海盐、嘉善四城，皆因叛将献城而得；等围攻嘉兴，自可依葫芦画瓢。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上月苏州杀降，吾无葫芦可画。

    刘秉璋道：无妨。吾军士气正盛，即能招降，惟攻矣！

    吴长庆亦附。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李帅令，如遇会酋蔡元隆部，速即围杀。

    程学启等围攻嘉兴，左宗棠怒，谓蒋益澧道：李鸿章越境抢功，无耻尤，必即上疏弹劾。嘉兴外控海洋，内错湖泖，杭州省城门户，必即攻。

    蒋益澧道：军围攻余杭、杭州，无力兼顾。前会酋蔡元隆乞降，吾思忖竟，能决；此酋反复无常，曾于太仓诈降，杀淮逾千，安能信？吾意，佯纳此贼，得城，即刻斩首。

    左宗棠然大怒，道：芗泉肆意，荒唐极！等李鸿章、程学启流，出尔反尔，杀降屠城，毫无信义。贼逆大势去，蔡元隆无退路，真降假降，芗泉一试便知。

    1月24，蒋益澧亲至海宁近郊，会晤蔡元隆。

    蒋益澧道：真心降乎？

    蔡元隆道：尔若真心收纳，一万大军即刻剃发反正，攻击桐乡，尔军开道。

    蒋益澧道：左帅传话，等皆湘，尔若真心，左帅必护尔等周全。

    蔡元隆道：愿左帅赴汤蹈，万死辞！

    2月9，蔡元隆督率万军，反戈一击，夜袭桐乡。次，蒋益澧亦领军攻。

    桐乡守将何培漳顽抗六，弹尽粮绝，蔡元隆甫一撺掇，何即献城归降。

    蒋益澧大喜，道：即进嘉兴，规劝守将，能战而得。

    蔡元隆道：荣王廖发寿，挚爱天国，主政、行军，秋毫无犯；爱兵、爱民，犹如家。此，万难劝降。其下洋枪队，凌厉无比，攻剿亦难。

    蒋益澧叹曰：嘉兴塾师曰，余生三十年，目见赌，独此时。窃思长毛号令，国朝地方官所逮也。廖荣发者，虽入歧途，亦一正也。

    蔡元隆抵近嘉兴，亲自劝降，果被廖发寿痛斥。

    蒋益澧道：李鸿章、程学启等，正自北面攻击嘉兴，等与其争功，蔡兄暂歇，静观鹬蚌相争。即返师，击退援敌，攻杭州。

    蔡元隆道：李鸿章、程学启等恨入骨，臬台大否投桃送李？

    蒋益澧道：李鸿章三番咨，饬擒兄归案。吾若造次，左帅会砍吾项上头。

    李鸿章屡索蔡元隆得，怒曰：左宗棠包庇粤逆，必即弹劾！

    程学启道：既撕破脸皮，何强攻嘉兴，新恨旧怨，一并扫除！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两宫再谕，令速克嘉兴、常州，转进金陵，时待，传军令，即刻围攻嘉兴。

    嘉兴告急，堵王黄文金、辅王杨辅清、佑王李远继、康王汪海洋、听王陈炳文、归王邓光明等，咨议应援，各王互相属，军令难通，只能各自战。

    2月28，黄文金自湖州、陈炳文自杭州、邓光明自石门，各遣万军，驰援嘉兴。

    程学启高接低挡，鏖战竟，击退援敌。

    3月6凌晨，程学启、刘秉璋、潘鼎新、吴长庆等兵分四路，合力攻城。

    黄文金、杨辅清闻，旋即会合十八王将，督兵三万，再出湖州，增援嘉兴。

    程学启一声令下，几十余门开花大炮轰倒十余丈城垣，程学启副将、总兵何安泰身先士卒，督率百余敢死队，抢先杀入。

    荣王廖发寿早准备，即将大桶药投掷缺口，炸死淮军无数，何安泰当即殒命。程学启大恸，亲督亲兵，奋力再攻。

    探报援敌攻至乌镇，程学启饬令游击尹长清，率军千，先行阻击。

    尹长清得令，率部迎战，只一合，即被斩杀。

    程学启闻讯，鸣金收兵，返攻黄杨联军，战至天黑，太平军退。

    3月14，杨辅清率军万，再攻桐乡，淮军力阻，无功而返。

    3月24，程学启发令总攻，淮军开花大炮，昼夜环鸣，击毁守军炮台十余座。击塌城垣百余丈。程学启亲率亲兵营，率先冲锋，忽一弹子飞，正中学启左额，学启立刻扑地，半时到，殒命西去。

    刘秉璋、潘鼎新、吴长庆等敢懈怠，亦敢退，复燃开花大炮，再轰城垣，忽听一声巨响，太平军药库中弹燃爆，守军顿时乱作一团。

    刘、潘、吴趁机越濠而出，攻入城内。吴长庆一马当先，左臂中弹，血流如注，长庆顾，仍裹创血战；兵士惧，仓惶而退，长庆立斩数，再无退，甫号炮再响，皆蜂拥而入，嘉兴遂克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