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外守沪计定

    第一百三十一章中外守沪计定

    1862年3月4，英国驻华公使卜鲁斯致书英国外交大臣罗尔：

    上海危急，供应断绝，叛军将要因们毫无表示消极态度和他们在宁波所获得成功而更加猖獗。把意见告诉何伯爵士，们对叛军采取攻势行动万全正当。

    3月11，英国外交大臣罗尔致函英国驻华公使卜鲁斯、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陀、英国驻华海军司令何伯：

    鉴于宁波被占和传闻太平军欲进攻上海，女王政府给予何伯海军中将以指令，授以更广泛权力，看适宜，即时随发生因其他城市被太平军占据而出现暴行，宁波陷落使一切商业瘫痪，赶走了全部一大部分和平居民，破坏了一片很大地区。道和商务利益同样要求无数土著居民上海城和港口遭受同样命运，英国利益同样要求尽可能给其他条约口岸以同样保护。因此，将女王命令通知诸位阁下，应即训令何伯副司令尽皇家海军力量所及，防守上海并保护在叛军手中其他通商口岸。

    何伯等接函，速即协商。

    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陀道：叛军围沪，商务停滞，供应断绝，必即反攻。

    海军司令何伯道：必即督促清朝政府，立即扩增华尔常胜军兵力，此其一。、英法联军、华尔常胜军并清国军队，务必合力同心，彻歼叛军。叛军于王家寺、龙珠庵，连营数十里，攻占泗泾、七宝，断松江与上海联。军首战，先攻王家寺，再攻龙珠庵，尔再攻青浦、嘉定，将叛军彻底逐出上海。

    苏松太道吴煦道：请问贵军何时开攻？

    何伯道：英国驻华陆军司令士迪佛立将军月底至沪，四月初期，联军即可开攻。在此前，贵国亦应相机接战，扼制叛军攻势。

    麦华陀道：宜取所长，再建立半个炮兵中队。所需大炮及其部件，将督促各方，务必于十两星期内运抵上海。

    吴煦道：吾皇饬命曾国荃督率湘勇赴沪，烦请领事先生襄助。

    麦华陀道：何难，陆路畅，安庆至上海长江水路，大英帝国商轮四即至。十船并运，五千兵丁，一月至沪。

    吴煦道：旬月内。粤逆屡攻泗泾、七宝，吾军艰难支撑，力逮。

    何伯道：华尔常胜军与你部，权应付；陆军抵沪，即可全面反击。

    左宗棠兵甫入浙，即克城，曾国藩心旷神怡，笑谓李鸿章道：左公兵略，强曾某九牛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涤帅客气，左公今天成就，全赖涤帅成全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少荃军练成否？

    李鸿章感激道：启禀涤帅，鸿章募勇六千，烦请涤帅察观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六千少矣，吾再送六营，聊做赠嫁资。吾皇再谕驰援上海，曾国荃、陈士杰短视，皆厌赴沪，少荃意乎？

    李鸿章赶紧跪曰：感谢恩师再造恩。

    曾国藩飞搀鸿章，狡黠一笑，道：上月复参李元度，少荃何意？恼乎？

    李鸿章默然陪笑。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李元度听吾令，徽州遂失，吾险丧命，焉能无恨！再者，李元度获咎以，候讯结而擅自籍，候批禀而径自赴浙，于共见共闻地，并未见仗，而冒禀克复。种种悖谬，莫解其故。此前既负吾，又负王龄，法难宽，亦难恕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恩师此折既上，李次青命难保！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无他，国家大事，岂能泯于谊？参翁同书片，吾亦发出。此乃折子原稿，少荃妨一观。

    李鸿章赶紧观看。

    曾氏参翁同书折曰：前任安徽巡抚翁同书，咸八年七月间，果园挫，退守定远。维时接任未久，尚可推诿。

    乃驻定一载，至九年六月，定远城陷。文武官绅殉难甚众。该督抚独弃城远遁，逃往寿州，势穷力绌，复依苗沛霖声援，屡疏保荐，养痈遗患，绅民愤恨，遂孙家泰与苗练仇杀事。逮苗逆围寿，则杀徐立壮、孙家泰、苗时中以媚苗，而并未解围。寿城即破，则合博崇武、庆瑞、尹善廷以通苗，而借此脱身。

    苗沛霖攻城陷地，杀戮甚惨，蚕食广，翁同书能殉节，反具疏力保苗逆非叛，团练罪。始则奏称苗练入城，并未杀害平民，继则奏称寿州被害及妇女殉节者可胜计，请饬彭玉麟查明旌恤，属自相矛盾。

    至其上年正月奏称苗沛霖必应诛剿一折三片，脍炙口。省封疆大吏，当朝廷存体制，兼万古留纲常。

    今忠言，毕生所学何等语，又云“誓国家守此疆域，保此残黎”，俨然刚正屈，字挟风霜。逮九月寿州城破，翁同书具奏一折片，则力表苗沛霖忠义。视正月一疏，特大相矛盾，亦且判若天渊，颠倒非，荧惑圣听，败坏纲纪，莫此甚。

    若翁同书自谓卸抚篆，应守城，则当早自引去，当处嫌疑地；一城主，又当多杀团练，以张叛苗威。

    若翁同书既奉谕旨，责令守城，则当与民效死，当濡忍决；又当受挟制而草奏，独宛转而偷生。事定，翁同书寄臣三函，全无引咎词，廉耻丧尽，恬怪。

    军兴以，督抚失守逃遁者皆获重谴，翁同书于定远、寿州两次失守，又酿成苗逆祸，岂宜逍遥法外！应请旨即将翁同书革职拿问，敕下王大臣九卿会同刑部议罪，以肃军纪而昭炯戒。

    臣职分所在，例应纠参，敢因翁同书门第鼎盛瞻顾迁就。否当，俯乞皇上圣鉴训示。谨附片具奏。

    鸿章观毕，赞叹曰：惟此片，字字珠玑，沁心脾！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参李元度折，亦多珠玑；世交亲，易障目。少荃此次赴沪，任重道远，务必尽心竭力，剿除粤逆。翰林编修冯桂芬，历侍陶公、林公，见识旷远，少荃至沪，务必躬身求教。

    李鸿章道：恩师教导，鸿章齿难忘。冯公大名，久仰常羡，至沪，必三顾叩请。江苏巡抚薛焕奏请借用英法国兵助剿粤匪，两宫亦恩准，恩师以妥否？

    曾国藩道：上海系通商码头，夷与同利害，自当共争而共守。然借用夷兵，若成气候，尾大掉，终非幸事。师夷长技以制贼逆，最好事。少荃至沪，启用夷兵，须慎又慎。多隆阿、李续宜、袁甲三层层围裹，陈贼玉成孤驻庐州，乃瓮中鳖。贼悍者，惟李秀成匪也；少荃只身犯险，吾实落忍；沅甫湘乡募勇，即至，吾必再行协商，再遣悍将襄助阁下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