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八十三章 李续宾力克九江

    胡林翼接旨，亲临战地，督促攻浔。

    李续宾道：林启荣贼逆，弹尽援绝，犹死抗，确属凶悍。

    胡林翼道：石贼达开，业入浙；李贼秀成，身陷全椒；陈玉成、韦俊贼，固始大败，窜逃黄安、麻城；李孟群、胜保复攻六安；此乃克浔最好机。

    1858年5月8，李续宾地炸城，毁南门城垣10余丈，湘军蜂拥而入，林启容令守军尽抛货药桶，燃而轰，湘军死伤枕藉，攻势骤缓，缺口旋被堵。

    续宾辍，复掘道于东南门下，轰塌城垣100余丈，湘军杀入，血洗全城。

    九江城克，众将皆喜。惟彭玉麟愤。

    胡林翼道：胜骄败馁，常，吾亦如。前年贼讧，武昌复得；去岁贼讧，湖口、九江得克。倘贼弗讧，城得乎？林启荣守九江五载，凭危城，驭孤军，粮尽望绝，而犹负固拔。花旗素桀骜训，九江城破，乃能尽死。湘军虽盛，半月无饷则哗变，虽善战如续宾、鲍超，能免也，可叹可叹，兵如贼，其理难通。诸位将军，欢喜过，整兵理械，剑指安庆。安庆一得，大局定矣！

    彭玉麟道：格物致知，世致用，吾辈原本；身处乱世，无奈执戈；两军接战，生死乃命；戕屠幼戮妇，此杀乐乎？

    李续宾默然。

    胡林翼叹曰：琴境界，吾如也。天地仁，以万物刍狗；圣仁，以百姓刍狗；百姓仁，相互刍狗。贼逆全州、沧州屠城，吾等浔城杀戮，互视刍狗矣！

    咸帝接九江克复折，大喜，即谕：胡卿林翼，肃清黔地，戡定鄂域，独撑赣皖，克九江，实朕天下第一巡抚也，着加太子少保。湖广总督官文，旗帜，理鄂方，浔城得复，功可，着加太子少保。李卿续宾，攻城功卓，即任浙江布政使，着巡抚衔。杨卿载福，长江师魁，着湖北提督。彭卿玉麟，力撑鄱内湖，着布政司衔。

    复一，官文又奏：李续宾、曾国华等杀入九江，城内逆匪无路可奔，号叫声惨可闻，自卯至午，歼除净尽。但见尸骸堆积，流水猩红，轮流而过，房屋烬尽，除生妇女，尽被糟蹋外，城无一活物。奴才等查九江匪窟阅六年，万余贼顽梗负固，其中决无善类，设胁从民，必早投诚设计逸出。

    咸帝谕：冤冤相报何时了！然贼逆破城，朕汉子民，尽被戮，殊恨极。李卿孟群，北抗捻匪，南抵粤贼，复克六安，着部优叙。钦此。

    李孟群接旨奏曰：皖庐全省地方，几无完土。今东滁、全贼，南潜、太、、桐寇，北凤、怀远捻。仅此甫克复六安与楚豫毗连，犹一线可通饷道。皖兵主客并用，皖贼南北交讧。

    胡林翼、官文复奏：李孟群兵勇宜赴庐州，归福济统驭，兵合一，势力均增，以顾东路。胜保扼颖亳北路，袁甲三堵御淮徐要道，节节南逼，毋令逆贼急北窜，再难收束。李续宾由中路进攻，都兴阿由宿太进兵，杨载福水师直攻安庆，使该逆首尾能兼顾。军剿办，自易得手。

    福济亦奏：皖庐军务，益穷窘，逆匪外，郑魁士部，亦由调遣。

    咸帝允李孟群赴庐，敕令速赴临淮，勿稍迟缓。另调徐州镇总兵傅振邦自苏赴皖，寿镇总兵郑魁士离皖返苏；以解福济困。又令和、德兴阿，务必力攻金陵，金陵得克，一切迎刃而解。

    夜，李孟群单骑庐，晤会福济，以将在外君命所受，决议继攻城，克援淮。

    和接旨，调集大军，猛攻秣陵关。李秀成苦守四月，杀敌逾千，击毙悍将虎坤元。

    和所动，依然强攻，复饬张国梁袭，张子良旁扰。

    张国梁遣总兵李若珠强渡外秦淮，于郭家桥侧筑垒3座，切断秣陵关、殷巷联；五，攻陷黄泥庵。鹤丽镇总兵周天培伪装太平军，赚得西善桥。

    秣陵关、西善桥营垒悉数失守，李秀成敢再战，即行突围，退守雨花台。

    李若珠、周天培纵兵穷追，三山营、三汊河、大胜关，逐一攻占。

    和喜奏：金陵形势，以太平、神策门左翼，以雨花台右翼，三山、板桥咽喉，三汊河、西善桥脉络。今左右翼均剪除，自大胜关迄小行，数十里内垒卡皆平，其势渐成孤注。此实属数年未气象。此能断城贼接济，其势自难久踞。东北一路五十余里，营垒外，濠墙迤逦联属，该逆断难飞越。西南一路，师又联扎四十余营，衔接八十余里。刻下德兴阿大兵复江浦，进攻九洑洲贼巢。

    李秀成连战连败，只得进城面陈洪秀全，言悬危局，非外调无以救解；用际，林绍璋、韦俊皆可重用；多事秋，安、福王切勿再行干政。

    秀全斟酌再三，一一应允。秀成遂将天京军务交予地官又副丞相林绍璋，自出南门赶至芜湖，与堂弟李世贤商议援京事宜。

    秀成道：天京城困，惟九洑洲、七里洲断续可通。意，一敌南岸，一敌北岸，遥相呼应，应援天京，可？

    李世贤道：天京可撑久乎？

    秀成道：一年半载，绝无问题。天京粮材足，件件余，京兵虽少，食鱼而各又肯战，固而坚稳也。况上皖省无、巢县、芜湖，东西梁山固，和州屯粮，又两浦通，固而稳也。

    世贤道：探报，杨辅清亦以东殿自居，翼王与其睦。

    秀成道：东殿说，天王分化策。石杨北下南往，东奔西走，求无新意，居无定所，屡战屡败，焉能散！如此甚好，尔与韦俊，复加杨部，三足鼎立，宁郡、芜湖固矣。

    1858年5月初，李秀成北渡长江，聚两万众，半月内，连克和州、全椒、滁州、安，距浦口一步遥。

    德兴阿胆战心惊，谓翁同书道：芜湖大贼众数万，在上游渡江，会合巢县、无州贼，由山一带窜入和州，分众攻扑全椒、滁州，如入无境。今以江北兵杜金陵北窜路，尚恐力继，况复加两万众。

    翁同书道：金陵大军数万，开挖长濠，围将合，仅余下关一带披猖如故。和踌躇志。九洑洲贼逆凭江负固，窥伺心未息。西路皖北和一带贼踪飘忽异常，而徐宿吃紧，势将蔓延。李逆秀成又北渡。吾系四面受敌，听其所，一旦竟成燎原势，实非意想所及，速速求援和。

    德兴阿道：皖省非吾剿逐地，切勿深陷。

    和闻江北急，拨兵2000襄助。德兴阿暂舍九洑洲，调兵遣将，分攻安、全椒、滁州。

    翁同书一马当先，率军4000，兵分三路，北攻安，大战三，克。

    安城失，李秀成做纠缠，令李昭寿部守滁州，自领大军开至全椒，扎营大刘庄，整备月余，意一战扫开两浦，打通江道，以安京内心。

    德兴阿参透李意，遂集主力于石碛桥、高旺，阻其路；又令马队设伏于陈、石两桥间，断其归途。

    ，求天义陈坤书以新入民勇前锋，自率锐督其，欲发制。孰料民勇未战阵，一触即溃；中军制止下，随退；军知前势，亦退。

    德兴阿趁机总攻，太平军顷刻土崩瓦解，大刘庄、雀庙集13座营盘亦皆失陷，李秀成仅带数骑逃至全椒，敢再动。夜无眠，咨语李世贤道，先前东王、翼王临朝，攻无克战无胜，所向望风披靡，今&xe001屡屡败北，何也？兄弟齐心，其力断金。吾辈可志浅，切勿妄打秋风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