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三十五章 赖汉英西征南昌
作者︰路人四九
林凤祥连战连捷，杨秀清甚慰，旋令西征。
1853年5月底，官正丞相胡以晃，夏官副丞相赖汉英、检点曾天养、指挥林启荣，乘船千艘，携军两万，溯江西上，半月时间，连克池州、安庆、彭泽、湖口。
湖广总督张亮基惊，偕左总棠驰至黄州田家镇，筹划防堵事宜。想太平军兵船转向，南入鄱湖。
南康民众闻赖汉英宅心仁厚，缚献知府、知县，恭迎赖军。
赖汉英喜悦，逢呼兄弟，开口宣教义，一路顺风逆水，直往南昌城去。
太平军北征西战，河南、山东、直隶处处堪虞，今南昌复又告急，咸帝忧心万分，急谕：赣地，六省壤接，东南中枢。南昌，粤户闽庭，吴头楚尾，襟三江而带五湖，其地至关重要。江西巡抚张芾、帮办团练大臣陈孚恩，万可稍疏虞。琦善、向荣等统领大兵，分驻大江南北，原期防剿兼施，一面进攻，一面防贼分窜。乃屯兵城下，几及三月，至今一城未能克复，又任贼由浦口北窜皖省。既窜，西凌阿等又能迅速追剿，以致贼势肆猖狂。现在汴梁省城十分紧急。所各省官兵均先调赴向荣、琦善南北军营，此时北省征调缓济急，几于无兵可调，无款可筹！湖北按察司江忠元，近剿通城、崇、嘉鱼叛匪，屡立战功，朕倚重，特赐品戴，著即江南大营帮办军务，以遏金陵逆匪；江卿忠元，着即驰赴，途中行事，特予先斩奏。
向荣接旨，奏曰：逆贼北攻西进，乃分兵力得专攻金陵也。该逆以旁窜分力，以负固师，以久据糜饷，恐大兵稍一挪移，则东南半壁，更难支持。
苏布通阿道：“向帅此意，救南昌乎？”
向荣道：“南昌危急，焉能救！吾令：鹤丽镇总兵音德布，督率本部，驰援。”
音德布撤兵，罗大纲大喜，即集全军，攻击邓绍良大营，两军接战，大纲佯败，绍良追至镇江，安营扎寨，正欲竖梯攻城。四千太平军忽自北固山下，悍然而出，抄截绍良路，绍良分兵迎击，鏖战正酣，又一军自镇城杀出，直扑清军营垒，箭、货药齐放，连烧七座环城大营。邓绍良长叹一气，退守丹。
向荣虽怨邓绍良无功，但亦惜其才，遂奏请革职留用；再遣和，统兵两千，驰援镇江，以固苏常门户。
琦善接旨，亦奏：各省大炮皆贼，足抗兵，非兵力厚集能围攻。统计各营除调拨外，仅余六千左右。而扬城四面要隘甚多，万能分兵布置。遇兵到，各省纷纷截留，以致进剿兵单，反能克期奏效。上月，署督慧成至，奴才连击七昼夜，扬城大震。待雷以諴、福济兵至，旋即围击，一举克复。
1853年7月2，左副都御史雷以諴率勇至扬，琦善即令肃州镇总兵双、盐知事张翊国联攻。
张翊国得令，密遣入城内应。
林凤祥倾兵北伐，扬州城内仅剩三千马，左六检点曾立昌守险守陴，扬州城墙狭窄，曾立昌因势利导，沿城建木质跑马楼，楼宽三丈，依附内墙，高与城齐，置卒备御。又堵运河，河堤堆炮，凭河坚守。
琦善亲开一万五千斤大炮，轰塌城垣多处，肃州镇总兵徐双搭浮桥过河，架云梯登城，直上跑马楼。曾立昌放烧楼，扬州城烈焰映天。跑马楼上清兵上下无着，死伤无数，徐双左颊亦中铅弹。
未几，郧镇总兵瞿腾龙自六合防，琦善奏留攻扬。瞿腾龙、双驱兵仰攻，曾立昌发炮下击，双甫又中弹，当夜殒命。张翊国驾船复攻，曾立昌烧其船，纵马驱。
琦善遭此重击，再敢攻。
江忠元接帮办江营圣旨，率军行至九江，闻南昌危，上疏驰援，旋即奔赴。九江南昌相距三百里，忠元督率一千三百楚勇，三即达。
江西巡抚张芾授忠元王命旗牌，尽将南昌军政民务，全行托付。
非常时期，江忠元定非常规：城墙上，每四五垛口，皆安一楚勇，监官督兵；临阵退缩者，杀。阖城内，秉持异议、扰乱心者，杀。城墙外三里民宅，尽焚。阻扰生事者，杀！
一时间，南昌城外狼烟滚，赖汉英乘战船至，叹：屏障俱焚，无借以乘城，难蹈桂林、长沙覆辙，城难攻矣！
汉英速令灭，保得章江门外文孝庙。汉英以庙掩，炮轰城垣。江忠元临城督战，从容调度，打退汉英数次进攻。
屡攻下，汉英遂令地攻城，炸塌城墙六丈余，兵丁纷入。
江忠元弟江忠济，督率百余楚勇堵于缺口，杀伐抵挡，死言退。江忠元居高临下，枪炮齐放，再退赖兵。
赖汉英孤注一掷，集十余担货药于残垣底，轰鸣一声，巨石腾空，尘土四扬，炸塌墙垣十余丈，缺口附近清军皆被震死。值南风肆虐，毒烟灌城，守城清军渐能支。赖汉英亲督兵马，攀堞登城，突缺入城。千钧一发际，忽北风反，毒烟外泄。赖汉英抬望，原宁乡楚勇至。
江忠元身先士卒，横刀立马，直入缺口，左砍右杀，转瞬就将攻兵逐出城外。忽又自缺出城，攻击太平军营。
偷成反蚀米，赖汉英忿，伏兵于城外树林，诱攻永和门外九江镇总兵马济美，诈败退&xe001，引马入林，杀，太平军军心稍振。
守城月余，江忠元游刃余，赖汉英攻，则守。攻势竭，遂反攻，双方你往，相持月余。
南昌破，战局悬危，杨秀清急命胡以晃增援。
石达开进言：“安庆，天京屏障，攻防枢机，万能失。”
秀清纳石言，饬令胡以晃就近攻击景德镇，依恃安庆，遥援南昌。再筹兵马万余，令国宗石祥祯、韦俊率领，昼夜疾驰，飞奔南昌。
石祥祯、韦俊率军进至南昌，会合赖汉英，联攻十，克。
赖汉英恼怨：“江忠元，山野村夫，毁阁烧宅；生堪诉说由。竖子屠徒，杀如麻。死存多余辜念。”
石祥祯问以计。
赖汉英道：“围城待变，困死匹夫。分兵四扰，以绝其援。”
石祥祯道：“困城如急攻，笃定一处，厚集兵力，持续力攻，绵绵绝，江妖必溃。”
赖汉英置可否。
南昌危殆，咸帝再谕湘鄂皖苏各省督抚将军练臣，速驰援。
湖南帮办团练大臣曾国藩奏曰：窃维军兴以，官兵退怯迁延，望风先溃，胜相让，败相救，种种恶习，久在圣明洞察中。推原其故，总由平毫无训练，技艺生疏，心虚胆怯所致。
湖南去年贼匪围城，坚守八十余久。臣等惩前毖，今年以，谆饬各营将弁认真练，惟长沙协副将清德，耽安逸，遵训饬，在署偷闲，养习花木；一切营务武备，茫然知，形同木偶。现值粤贼窜逼江西，楚省防堵吃紧际，该将疲玩如此，何以督率士卒！相应请旨将长沙协副将清德革职，以励将士而振军威。谨会同湖广总督张亮基恭折参奏，伏乞皇上圣鉴训示。
三，曾国藩又奏：臣查去年九月十八，贼匪开挖地道，轰陷南城、心惊惶时，长沙协副将清德自行摘去戴，藏匿民房，所带兵丁脱去号褂，抛弃街，至今传笑柄。
今该将由岳州省，旋至常、澧一带查办土匪，所过地方，虽贼匪蹂躏区，尚复需索供应，择令所属备弁，购买花盆，装载船头。臣到省半年，每逢三、八期，督率弁兵，齐集校场阅，该将从一至，实出理外。
臣面商抚臣骆秉章、函商督臣张亮基，本会参请旨将该将革职。惟思此等恶劣将弁，仅予革职，足蔽辜。
现在逆匪围逼南昌，湖南调兵数百，拟往救援。臣两次接江忠元书函，嘱添募楚勇三千，现次第募到，拟令升任知县朱孙诒及江忠浚、罗泽南、金松龄等管带，于内启行，星驰赴援。
湖南本省防堵，亦在十分吃紧际，惟将士畏葸，疲玩成锢习，劝听，威惧，竟无可以激励术。相应请旨将长沙协副将清德革职，解交刑部，从重治罪，庶几惩一儆百，稍肃军威而作士气。
臣痛恨文臣取巧，武臣退缩，致酿今大变，以此激切。若臣稍怀见，求皇上严密查出，治臣欺罔罪。
臣到省以，惟查署理参将塔齐布，忠勇奋发，习劳耐苦，深得兵心。又准补千总武举诸殿元，明廉谨，胆勇过，管带辰勇百，练久，各兼艺。塔齐布统领辰勇，与该武举同心努力，皆思尽忠报效。谨将履历开单进呈，伏乞皇上天恩，破格超擢。当湖南防堵吃紧际，奖拔，冀以鼓励众心。如该临阵退缩事，即将微臣一并治罪。区区愚忱，伏乞圣鉴。谨奏。
1853年8月下旬，各路援军陆续抵达南昌。江忠元命罗泽南、金松龄围剿吉安小刀会，刘长佑、江中浚进占樟树镇。做出两犄角，拱卫南昌西、南。大局布定，江忠元随即反攻，冀里应外合，击溃赖军。
赖汉英识破，佯败诱进，两翼包抄，破江攻势。
战事胶着，罗泽南心急，求胜心切，率部夜袭，误入伏圈，伤亡甚众。金松龄督率军，竟救援。江忠元闻讯，出城应援，罗泽南方出水。
江忠元道：“孤军犯险，焉知无祸？”
罗泽南笑曰：“兵行险地，中取粟！”
江忠元叹：“独棋横行，惟公敢行！”
围城三月，赖汉英屡攻克，杨秀清遂令撤军，又令赖汉英京述职，再令石达开统领西征诸军，转攻安徽、湖北。
南昌围解，庆功宴开，刑部右侍郎黄赞汤赞罗泽南、李续宾血，开兵气先。
江忠元道：湘皆血，罗罗山吾等楷模。
临别，江忠元、罗泽南叙旧。
江忠元道：“曾公兵练成否？”
罗泽南道：“潘铎病退，骆抚署湘，互相容，几绿兵所戕。曾公叹：时事方亟，臣子既能弭大乱，何敢以己事渎君父。避阋墙，曾公移屯衡州矣！”
江忠元叹：“战事吃紧，生死一瞬，焉饶舌勾心斗角时间！”
江忠济劝忠元：“命悬一线，城破身死！旁皆可指望。曾国藩，练兵半载，观望两月，兄作何想？此，万可如此突飞冒进。”
江忠浚亦附。
江忠元道：“曾公练兵，其兵将，将死兵散；循规蹈矩，可奢望。吾只横刀立马，寻一丝机，杀贼寇于绝地，拯家国出水。”
南昌围解，朱孙诒、罗泽南等湘归建。曾国藩闻罗泽南中伏惨败、金松龄竟援救，大怒，立斩金松龄，以儆效尤，且曰：“今兵事最堪痛苦者，莫大于“兵相救”四字。虽此军大败奔北，流血成渊，彼军&xe001袖手而旁观，哆口而微笑。此成体统事，吾闻必诛。“
国藩杀得松龄，涕泪纵横，招松龄弟，曰：“军令如山，得！松龄灵柩，吾必厚葬；纹银四百，吾财，烦请转送双亲。”1
1853年5月底，官正丞相胡以晃，夏官副丞相赖汉英、检点曾天养、指挥林启荣，乘船千艘，携军两万，溯江西上，半月时间，连克池州、安庆、彭泽、湖口。
湖广总督张亮基惊，偕左总棠驰至黄州田家镇，筹划防堵事宜。想太平军兵船转向，南入鄱湖。
南康民众闻赖汉英宅心仁厚，缚献知府、知县，恭迎赖军。
赖汉英喜悦，逢呼兄弟，开口宣教义，一路顺风逆水，直往南昌城去。
太平军北征西战，河南、山东、直隶处处堪虞，今南昌复又告急，咸帝忧心万分，急谕：赣地，六省壤接，东南中枢。南昌，粤户闽庭，吴头楚尾，襟三江而带五湖，其地至关重要。江西巡抚张芾、帮办团练大臣陈孚恩，万可稍疏虞。琦善、向荣等统领大兵，分驻大江南北，原期防剿兼施，一面进攻，一面防贼分窜。乃屯兵城下，几及三月，至今一城未能克复，又任贼由浦口北窜皖省。既窜，西凌阿等又能迅速追剿，以致贼势肆猖狂。现在汴梁省城十分紧急。所各省官兵均先调赴向荣、琦善南北军营，此时北省征调缓济急，几于无兵可调，无款可筹！湖北按察司江忠元，近剿通城、崇、嘉鱼叛匪，屡立战功，朕倚重，特赐品戴，著即江南大营帮办军务，以遏金陵逆匪；江卿忠元，着即驰赴，途中行事，特予先斩奏。
向荣接旨，奏曰：逆贼北攻西进，乃分兵力得专攻金陵也。该逆以旁窜分力，以负固师，以久据糜饷，恐大兵稍一挪移，则东南半壁，更难支持。
苏布通阿道：“向帅此意，救南昌乎？”
向荣道：“南昌危急，焉能救！吾令：鹤丽镇总兵音德布，督率本部，驰援。”
音德布撤兵，罗大纲大喜，即集全军，攻击邓绍良大营，两军接战，大纲佯败，绍良追至镇江，安营扎寨，正欲竖梯攻城。四千太平军忽自北固山下，悍然而出，抄截绍良路，绍良分兵迎击，鏖战正酣，又一军自镇城杀出，直扑清军营垒，箭、货药齐放，连烧七座环城大营。邓绍良长叹一气，退守丹。
向荣虽怨邓绍良无功，但亦惜其才，遂奏请革职留用；再遣和，统兵两千，驰援镇江，以固苏常门户。
琦善接旨，亦奏：各省大炮皆贼，足抗兵，非兵力厚集能围攻。统计各营除调拨外，仅余六千左右。而扬城四面要隘甚多，万能分兵布置。遇兵到，各省纷纷截留，以致进剿兵单，反能克期奏效。上月，署督慧成至，奴才连击七昼夜，扬城大震。待雷以諴、福济兵至，旋即围击，一举克复。
1853年7月2，左副都御史雷以諴率勇至扬，琦善即令肃州镇总兵双、盐知事张翊国联攻。
张翊国得令，密遣入城内应。
林凤祥倾兵北伐，扬州城内仅剩三千马，左六检点曾立昌守险守陴，扬州城墙狭窄，曾立昌因势利导，沿城建木质跑马楼，楼宽三丈，依附内墙，高与城齐，置卒备御。又堵运河，河堤堆炮，凭河坚守。
琦善亲开一万五千斤大炮，轰塌城垣多处，肃州镇总兵徐双搭浮桥过河，架云梯登城，直上跑马楼。曾立昌放烧楼，扬州城烈焰映天。跑马楼上清兵上下无着，死伤无数，徐双左颊亦中铅弹。
未几，郧镇总兵瞿腾龙自六合防，琦善奏留攻扬。瞿腾龙、双驱兵仰攻，曾立昌发炮下击，双甫又中弹，当夜殒命。张翊国驾船复攻，曾立昌烧其船，纵马驱。
琦善遭此重击，再敢攻。
江忠元接帮办江营圣旨，率军行至九江，闻南昌危，上疏驰援，旋即奔赴。九江南昌相距三百里，忠元督率一千三百楚勇，三即达。
江西巡抚张芾授忠元王命旗牌，尽将南昌军政民务，全行托付。
非常时期，江忠元定非常规：城墙上，每四五垛口，皆安一楚勇，监官督兵；临阵退缩者，杀。阖城内，秉持异议、扰乱心者，杀。城墙外三里民宅，尽焚。阻扰生事者，杀！
一时间，南昌城外狼烟滚，赖汉英乘战船至，叹：屏障俱焚，无借以乘城，难蹈桂林、长沙覆辙，城难攻矣！
汉英速令灭，保得章江门外文孝庙。汉英以庙掩，炮轰城垣。江忠元临城督战，从容调度，打退汉英数次进攻。
屡攻下，汉英遂令地攻城，炸塌城墙六丈余，兵丁纷入。
江忠元弟江忠济，督率百余楚勇堵于缺口，杀伐抵挡，死言退。江忠元居高临下，枪炮齐放，再退赖兵。
赖汉英孤注一掷，集十余担货药于残垣底，轰鸣一声，巨石腾空，尘土四扬，炸塌墙垣十余丈，缺口附近清军皆被震死。值南风肆虐，毒烟灌城，守城清军渐能支。赖汉英亲督兵马，攀堞登城，突缺入城。千钧一发际，忽北风反，毒烟外泄。赖汉英抬望，原宁乡楚勇至。
江忠元身先士卒，横刀立马，直入缺口，左砍右杀，转瞬就将攻兵逐出城外。忽又自缺出城，攻击太平军营。
偷成反蚀米，赖汉英忿，伏兵于城外树林，诱攻永和门外九江镇总兵马济美，诈败退&xe001，引马入林，杀，太平军军心稍振。
守城月余，江忠元游刃余，赖汉英攻，则守。攻势竭，遂反攻，双方你往，相持月余。
南昌破，战局悬危，杨秀清急命胡以晃增援。
石达开进言：“安庆，天京屏障，攻防枢机，万能失。”
秀清纳石言，饬令胡以晃就近攻击景德镇，依恃安庆，遥援南昌。再筹兵马万余，令国宗石祥祯、韦俊率领，昼夜疾驰，飞奔南昌。
石祥祯、韦俊率军进至南昌，会合赖汉英，联攻十，克。
赖汉英恼怨：“江忠元，山野村夫，毁阁烧宅；生堪诉说由。竖子屠徒，杀如麻。死存多余辜念。”
石祥祯问以计。
赖汉英道：“围城待变，困死匹夫。分兵四扰，以绝其援。”
石祥祯道：“困城如急攻，笃定一处，厚集兵力，持续力攻，绵绵绝，江妖必溃。”
赖汉英置可否。
南昌危殆，咸帝再谕湘鄂皖苏各省督抚将军练臣，速驰援。
湖南帮办团练大臣曾国藩奏曰：窃维军兴以，官兵退怯迁延，望风先溃，胜相让，败相救，种种恶习，久在圣明洞察中。推原其故，总由平毫无训练，技艺生疏，心虚胆怯所致。
湖南去年贼匪围城，坚守八十余久。臣等惩前毖，今年以，谆饬各营将弁认真练，惟长沙协副将清德，耽安逸，遵训饬，在署偷闲，养习花木；一切营务武备，茫然知，形同木偶。现值粤贼窜逼江西，楚省防堵吃紧际，该将疲玩如此，何以督率士卒！相应请旨将长沙协副将清德革职，以励将士而振军威。谨会同湖广总督张亮基恭折参奏，伏乞皇上圣鉴训示。
三，曾国藩又奏：臣查去年九月十八，贼匪开挖地道，轰陷南城、心惊惶时，长沙协副将清德自行摘去戴，藏匿民房，所带兵丁脱去号褂，抛弃街，至今传笑柄。
今该将由岳州省，旋至常、澧一带查办土匪，所过地方，虽贼匪蹂躏区，尚复需索供应，择令所属备弁，购买花盆，装载船头。臣到省半年，每逢三、八期，督率弁兵，齐集校场阅，该将从一至，实出理外。
臣面商抚臣骆秉章、函商督臣张亮基，本会参请旨将该将革职。惟思此等恶劣将弁，仅予革职，足蔽辜。
现在逆匪围逼南昌，湖南调兵数百，拟往救援。臣两次接江忠元书函，嘱添募楚勇三千，现次第募到，拟令升任知县朱孙诒及江忠浚、罗泽南、金松龄等管带，于内启行，星驰赴援。
湖南本省防堵，亦在十分吃紧际，惟将士畏葸，疲玩成锢习，劝听，威惧，竟无可以激励术。相应请旨将长沙协副将清德革职，解交刑部，从重治罪，庶几惩一儆百，稍肃军威而作士气。
臣痛恨文臣取巧，武臣退缩，致酿今大变，以此激切。若臣稍怀见，求皇上严密查出，治臣欺罔罪。
臣到省以，惟查署理参将塔齐布，忠勇奋发，习劳耐苦，深得兵心。又准补千总武举诸殿元，明廉谨，胆勇过，管带辰勇百，练久，各兼艺。塔齐布统领辰勇，与该武举同心努力，皆思尽忠报效。谨将履历开单进呈，伏乞皇上天恩，破格超擢。当湖南防堵吃紧际，奖拔，冀以鼓励众心。如该临阵退缩事，即将微臣一并治罪。区区愚忱，伏乞圣鉴。谨奏。
1853年8月下旬，各路援军陆续抵达南昌。江忠元命罗泽南、金松龄围剿吉安小刀会，刘长佑、江中浚进占樟树镇。做出两犄角，拱卫南昌西、南。大局布定，江忠元随即反攻，冀里应外合，击溃赖军。
赖汉英识破，佯败诱进，两翼包抄，破江攻势。
战事胶着，罗泽南心急，求胜心切，率部夜袭，误入伏圈，伤亡甚众。金松龄督率军，竟救援。江忠元闻讯，出城应援，罗泽南方出水。
江忠元道：“孤军犯险，焉知无祸？”
罗泽南笑曰：“兵行险地，中取粟！”
江忠元叹：“独棋横行，惟公敢行！”
围城三月，赖汉英屡攻克，杨秀清遂令撤军，又令赖汉英京述职，再令石达开统领西征诸军，转攻安徽、湖北。
南昌围解，庆功宴开，刑部右侍郎黄赞汤赞罗泽南、李续宾血，开兵气先。
江忠元道：湘皆血，罗罗山吾等楷模。
临别，江忠元、罗泽南叙旧。
江忠元道：“曾公兵练成否？”
罗泽南道：“潘铎病退，骆抚署湘，互相容，几绿兵所戕。曾公叹：时事方亟，臣子既能弭大乱，何敢以己事渎君父。避阋墙，曾公移屯衡州矣！”
江忠元叹：“战事吃紧，生死一瞬，焉饶舌勾心斗角时间！”
江忠济劝忠元：“命悬一线，城破身死！旁皆可指望。曾国藩，练兵半载，观望两月，兄作何想？此，万可如此突飞冒进。”
江忠浚亦附。
江忠元道：“曾公练兵，其兵将，将死兵散；循规蹈矩，可奢望。吾只横刀立马，寻一丝机，杀贼寇于绝地，拯家国出水。”
南昌围解，朱孙诒、罗泽南等湘归建。曾国藩闻罗泽南中伏惨败、金松龄竟援救，大怒，立斩金松龄，以儆效尤，且曰：“今兵事最堪痛苦者，莫大于“兵相救”四字。虽此军大败奔北，流血成渊，彼军&xe001袖手而旁观，哆口而微笑。此成体统事，吾闻必诛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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