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争战 第三十章 杨秀清一破武昌城

    1852年12月15，洪、杨费分毫，夺得益，张榜安民、强掠富户、开仓放粮、收拢穷毕，正喝酒吃，探报向荣妖军攻占城外陆贾山。

    石达开道：“向妖南北飞驰，连攒程，饥疲交夹，正好一举歼灭。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翼王兄弟，共饮此杯，再去杀妖；与那向妖，必耗。当务急，乃抢占益东北临资口，此地，湘江资水交汇，北通洞庭湖，占此，即可顺流而攻武昌。”

    石达开酒足饭饱，出了城门，架炮强轰，复又兵分三路，围攻陆贾山，阵斩大定协副将纪冠军，向荣惧，斗志全无，匆匆撤离。

    洪、杨抵临资口，惊悚万分，北进航道被牢牢堵。

    早在太平军攻克全州时，汉同知张曜孙即上言湖北巡抚龚裕：“全州既失，贼必入楚。若由陆路事尚缓，若由湘江顺流而下，十可至长沙，半月可至武昌。请速筹防御策。”

    龚裕问计，张曜孙道：“楚北形势在水，南洞庭，北长江，武昌居中。宜南守岳，北镇汉，以扼水陆要隘。”

    龚裕亦知军危急，上奏筹防湖北议，并咨商湖广总督程矞采及湖南巡抚骆秉章，且邀湖北提督博勒恭武布防岳。久，洪、杨犯湘，龚裕惧，自请开缺。

    常大淳接任湖北巡抚，亲赴岳，召提督博勒恭武、知府廉昌、陵知县胡方谷议防，且命陵名士吴士迈布防洞庭湖。

    吴士迈星夜行动，招募千余渔勇，于土星港构筑栅卡，又将洞庭湖畔船只悉数收拢，凿沉无数，辅以石块、木栅等等，绵延四五里，彻底堵资江入洞庭湖航道。

    布防既定，常大淳怡然自得，以片帆能飞渡。

    张曜孙以然，道：“临资口，驻兵以守，能，贼亦能通。岳，囊山带江，、蜀、荆、襄会，全楚要津。贼得足以规取荆、鄂。博勒恭武轻佻谙军务，所率标兵孱弱，能挡万余贼军？”

    常大淳道：“张同知可另御敌高方？提督博勒恭武，七十高龄，行百战，骥伏枥，何虑焉。吾堵江道，月尚未竣工，贼欲通亦非竟月可。”

    厢，杨秀清相见略同，道：“清耗时，东攻湘，另路进击。”

    湘官兵早逃，城内一姓杨名载福，召集乡，慷慨陈词：“贼至，吾等资财，皆归贼；吾附，妻离子散，背井离乡，朝保夕。”

    乡感同身受，踊跃依附。杨载福遂组五百乡勇，依托湘江天险，深挖壕沟，加固城防。

    太平军连攻多，死伤逾百，湘城岿然动。杨秀清无奈，复临资口，自嘲道：“小小湘，非吾攻，兄弟命，吾肝心。挪活树移死，弃湘城活物，挪临资口死体，孰易孰难，一望便知。临资口，四面环水，绝地。吾令，三军将士，自吾以下，咸清，拼死挖通去路。”

    一姓周名清元湘氏，暗窥太平军员、粮草、枪械、舟楫许久，速禀向荣：贼军遭重创，能战者多。临资口，湘江包裹东南，资水环绕西北，周遭十里平原，几无遮掩。将军宜再等，趁其航道未开，速派兵扼其退路，再烧其营帐船只，贼自溃矣。

    向荣以然。

    太平军上下齐心，竭力疏浚，历时两昼夜，河道终通。

    吴士迈率渔勇，奋力拦阻。

    万余太平军民雄峙土星港，齐呼杀杀杀，吴与渔勇从未历如此阵仗，一触即溃。太平军唾手而得千余船只，水陆并进，直指岳。

    湖北提督博勒恭武、参将阿克东阿，岳知府廉昌、陵知县胡方谷闻风而逃，遗舟船五千，炮、货药、刀枪、粮饷无数。

    洪秀全喜泣：“吾十万雄狮得舟楫便、炮利，顺流以破武昌矣！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岳，纳三湘四水，物阜民富；居洞庭滨，长江，守可恃洞庭险，攻可乘水利便。吾陆师威武，欲要成事，须水师辅佐。唐正才，世生水上，知水行、船务，做天国水师典水匠，掌管船只运行。”

    唐正才道：“六千船只，多半湘楚炭船渔舟，无枪无炮，与妖战船相差云泥，但吾船板斜耸，高与棚齐，冲风破浪，驶迅如矢。如遇妖船，定能围而歼。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安设炮位，船皆战船；水中行舟，遇仗皆出。”

    洪秀全兴奋，道：“大军即行休整，半月，吾十万雄兵，鞭敲金凳响，一路凯哥声，奔赴武昌去！”

    12月17，罗大纲、林凤翔、李开芳率水军，乘六千舟楫，顺长江而下。千舡健将，帆枳蔽江，所过处，清军望风披靡。

    陆路，韦昌辉率四千众，沿东岸疾进，先攻赤壁，又克咸宁。

    太平军疾如秋风扫落叶，湖北巡抚常大淳、新任提督双福失措。

    双福道：“贼十万众，吾四千马，众寡悬殊。武昌城内，全民戒备，户户备刀械，家家夜悬灯。”

    常大淳道：“得亏郧镇总兵王锦绣、河北镇总兵常禄率兵至，否更堪矣！非常时期，非用非常法，尽烧城外十丈民房，防贼依托，遮炮路。四门皆，出入绳缒。武昌城厚墙高，吾等婴城固守待援，贼奈何！今福禄双至，锦绣入城，吉相也。”

    12月22，罗大纲、林凤翔、李开芳攻至汉、汉口。韦昌辉兵临武昌，攻占钵盂山、洪山、小山、紫金山。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常妖焚烧民宅，皆附。武昌城，区区四千妖兵，得此犹如探囊取物。唐正才熟悉荆鄂，可攻城奇策？”

    唐正才道：“启禀东王千岁，长江、汉江丁字交汇，三分武昌、汉、汉口。吾船小炮弱，够着武昌城墙。如连舟桥，勾通两岸，架炮武昌城下。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汉、汉口吾得，武昌城南险要，吾占。孤城累卵，一触即破。吾令，韦昌辉挖壕筑墙，南阻向妖；寻梯觅炮，北攻武昌。唐正才，多架浮桥，串联韦部，水陆呼应，一举破城。”

    夜，雾气弥漫，韦昌辉令兵士布施烟气；雾里融烟，咫尺能见。太平军趁机攻城，箭炮子先发，遂又攀梯而上。双福指挥清军滚油泼下，木石投下，箭矢下，铳枪击下。太平军死伤无数，未占分毫便宜。

    唐正才因势利导，集百艘大船横亘江面，再以铁链贯锁各船，又用板片、木条铺于其上，两即搭设浮桥两座。

    杨秀清颔首：“真乃神速，甚好。吾令，罗大纲、林凤翔、李开芳部，越汉鹦鹉洲至武昌白沙洲浮桥，汇合韦昌辉部，自西南主攻。胡以晃、曾天养顺下游浮桥过江，沿江构筑营垒，分兵迂城北，防妖窜逃。武昌城北观汉楼，地势高耸，多筑炮台，居高轰城。翼王石达开，密注向妖动向，寻机围歼。”

    湖北巡抚常大淳、提督双福确保武昌，亲视城防，且重下赏格：捉长发逆贼一名，赏银十两；短发十两。毁浮桥一座，赏银五千两；两座一万。重赏下，遍地勇夫。虽四面遭击，把总韩定邦亦中炮身亡，&xe001未一言退。常大淳感叹，身处死地，多游移，钱悬刀刃，民心方用。

    24，向荣大军追至白木岭，扎营卓刀泉，距洪山十里遥。向荣咨告双福：里应外合，杀出血路，大军入城，共御贼逆。双福斟酌再三，终恐城门一开，贼顺入，而拒万余向军于城外。

    向荣无奈，谓和、张国梁、秦定三道：“贼寇势大，城阔兵寡，常、双少谋，贼以货药炸墙，城必破矣！吾辈唯竭力死战，遥援武昌。”

    1853年1月7，向荣攻占洪山，连克太平军营十五座，进而进击小山、紫荆山。

    清军守备叶承清，率兵勇五百，缒城而下，看两军汇合。想石达开斜刺里杀出，三军混做一团，从晨战至暮，胜负难分。向荣恐再中伏，引兵先退。

    8，韦昌辉令韦俊率土营钻地掘道。常大淳闻，命四百兵勇同挖内壕，引水注；且率百官，齐聚城头，以振心。

    韦俊历时四，掘洞至文昌门下，货药，点燃炮捻，轰鸣一声，城墙洞开。罗大纲、林凤翔、李开芳等蜂拥而入。双福、常禄、王锦绣率兵抵抗，先战死。常大淳见大势去，拔刀自刎。

    武昌得破，洪杨即发诏令：官兵留，百姓勿伤。全城资财，皆入圣库。藏一米一钱者，杀。阖城男女，分别入馆，听调遣者，擅自僭越者，杀。

    武昌百姓门贴“顺”字，摆桌焚香，夹道相迎。太平军三五成群，明持杖，大肆搜捕。捉得按察使瑞元、布政使梁星元等一百多文臣武将，虽一一枭首，&xe001尽兴，又将官员家属，一并抄斩；前湖广总督程矞采家眷，亦未放过。

    武昌百姓，虽未伤及，&xe001被分门别类，群集团聚。十六至五十岁男子，身强力壮者，入正牌馆，当兵作战。其余男子编入牌尾馆，筹粮修械。女子，入女馆，浣染补。聋哑盲残病者入疾馆，砥砺身心。所馆民，每每天米四两，油多滴。

    15，洪秀全、杨秀清等各着盛装，昂扬入城，万千民众礼膜拜。杨秀清心澎湃，诏令：十三至十六岁少女咸汇集，倾听天理，违者杀无赦。

    杨秀清目斜视，口若悬河，一通天国天堂天父、兄弟姐妹毕，以与民同乐名，强留眉清目秀俊美者若干，分与天王、北王、翼王。

    翼王石达开坚辞受，进言道：“吾自随天国，征战杀伐，所到处，血流成河，田荒园无，民聊生。今若北攻抑东征，此副惨景。如西移川蜀，占那天府国，闭关索道，再成玄德大业！”

    杨秀清笑而语。

    洪秀全道：“武昌地，九省通衢，物华天宝，世间甚少。十载辗转，终收此果，甚好甚好。多居时，养蓄锐，徐徐北图，誓取妖首狗头。”

    杨秀清道：“武昌乃通衢关，四战地，可久居。西攻川蜀，偏安一隅。北进荆襄，图略中原，直捣京枢，似本。但北地瘠寒，朔风肆虐，得如肋。况无水路，吾万余舟师，皆成摆设！顺江东下，直略金陵，六朝古都，民富粮足。金陵地，江水横亘，虎踞龙盘，实乃理想所；占富庶江南枢，以本，分军四击，大好江山，自可。”

    入夜，凉风嗖嗖，洪秀全正欲与新妻同眠，蒙得恩大汗淋漓，疾跑快禀：一众王妻，吵闹休，惊天动地矣！

    洪秀全气愤道：“争风吃醋，成何体统！三天打，上房揭瓦。今夜兹定，一、事虔诚打，、颈听教打，三、起看夫主打，四、问主虔诚打，五、躁气纯静打，六、说话极大声打，七、嘴应声打，八、面欢喜打，九，左望右打，十、讲话悠然打。蒙得恩，此十该打，可否记着？刚才事体，触犯何条？即刻实施。”1